馬車上,花水月僵直的坐著,背後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掀開窗戶上的布簾,看了看外麵,還是在街上,人山人海的圍著,她隻是掀開了一點布簾馬上就有人發現議論了起來,走在車邊的嫣兒不解的看向她“小姐,怎麼了?”
“到哪裏了?”花水月悶聲問。
“雙華街了,小姐餓了嗎?車上有吃的,就在左邊的暗格裏”嫣兒看小姐神色不對,乘著喜娘沒有注意湊近了窗戶低聲說,小姐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在被老爺拉著去準備拋繡球招親的事情到現在也沒吃多少東西呢。
“咕嚕嚕····”花水月臉色一變,更加拽緊了手裏的布簾,片刻,狠狠的放下,一張臉憋得通紅,額頭上都冒了幾滴冷汗,咬牙切齒的從抹了胭脂的朱唇裏吐出一個字“忍····”
雙華街離花府還有一條街,不知不覺就已經在快繞著京城走了一圈了,花水月就緊緊的盯著,現在的情形下,新郎沒有出問題她怎麼會···她花水月難道真的就是不宜婚嫁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出現那麼尷尬的事情。還是···她眼裏閃過早上見過那個書生的樣子,他的命格比她的還要硬,克著她?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炮仗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著,不等喜娘拉開車帷花水月就從花車裏跳了出來,急匆匆的撥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群,往府裏衝去,花水月自小就在府外野慣了,學了些武功底子,很快就跑開了,也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新娘子逃婚啦”之後花府的家丁馬上就一窩蜂的擠進了花府,看熱鬧的人也全都往裏麵擠,就留著新郎官穩坐在高台大媽之上咬牙瞪著花府的門匾,這場婚禮最想逃婚的應該是他吧?那個花水月竟然敢如此侮辱於他·····
“秦兄,你的新娘子都逃婚了,你就不跟著一起去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出現在秦墨的身邊,秦墨低頭,一個白衣公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手裏拿著一把折扇,刷的張開,一臉自命風流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秦墨。秦墨黑著臉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好朋友要成親了,作為他唯一的好朋友也該來觀禮一下吧,尤其新娘據說還是非常的···額,特別”白衣公子就是秦墨在街上看見,坐在酒樓上喝酒的白衣公子。看那公子一身織錦樓出的雲錦縫製的衣服,袖口以銀線勾勒花樣,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和秦墨換上新郎吉服之前的那身衣服不知是高了多少個檔次。他口中自稱是秦墨的朋友,可言辭裏有透著幾分難以捉摸。
秦墨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惡狠狠的瞪著白衣公子“青嵐,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可是聽說花家的花水月克死了三個未婚夫到了十八歲還沒有嫁出去,如今他肯娶她,她還有逃婚這種理由?
“有關係啊”青嵐鳳眸流轉,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我們五歲的時候可是當著眾人的麵定過親的,現在就這麼拋棄我另結新歡,我還不能來抱怨一下嗎?”展開的折扇遮著半張臉微仰著頭看著馬上的男子。
秦墨蹬在馬鐙裏的腳一抖,毫不客氣的就往青嵐的身上招呼過去“閉著你的烏鴉嘴,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看待。”小時候的恥辱每提一次都會讓他很火大。青嵐不慌不慢的躲開秦墨的腳,“怎麼?當時的人證可不止一兩個啊?要不要我去叫來找你的新娘子評評理”
“你們······”福全在一邊已經是臉色難看的看著這兩個翩翩佳公子,在哪裏眉目傳情,“難道你們兩個···”
秦墨聽著福全的話,臉色更是難看,福全抖篩著身子,馬上就想到了苦命的小姐,明明花好年華卻背負著克夫的名聲到了十八還沒有嫁出去,現在終於要嫁人了新姑爺還是一個斷袖。那小姐要怎麼辦啊!
······
皇宮
龍吟殿裏一身黃色繡龍紋衣袍的男人坐在書案後麵,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劍眉星目。常年處於高位手握生殺大權致使他眉宇間不怒帶威,身上散發著一股上位者慣有的雍容貴氣,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握著一卷書悠閑的看著。在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會來打擾這位皇帝難得好心情的,隻是事態緊急,孫公公也顧不得什麼慣例,走到門口恭敬的跪下行禮“陛下,外麵來了急報”
秦雙耀動作未變,看也不看門口的孫公公“呈上來”
“是”孫公公是皇宮裏的老人了,現在的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一直伺候在身邊,如今已近近三十多年,在宮裏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尤其是他深受秦雙耀信任卻也從來都是不驕不躁,進退有度在十年前為秦雙耀擋了先帝的一劍,秦雙耀登基之後就封了孫公公做這宮裏的大總管。把手上用蠟封了口的信遞放在秦雙耀的書案上,就恭敬的站到一邊。
秦雙耀放下手中的書卷,撕開信封看著信裏的內容,平靜的臉上頓時變得難看,片刻就變得若有所思,把手裏的書信啪的放回書案上,眼裏閃過一絲陰鬱,一邊的孫公公看著秦雙耀的樣子,不自覺的眼角閃過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