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壓壓的、看不清一點點的星光,木杞背著蒼龍劍走在漆黑的山路上。這一趟師父交待的任務就快完成了,前方就是火炎府的地界了。摸摸懷中的信件,雖然不知道師父寫的什麼,但是出發前師父的神態,木杞也能感覺到此行非同一般。師父已有二十年未與外世有過聯係,突然派自己出來送信,木杞心中雖有疑慮,卻也不曾多問。既然師父交待,自己隻需去做就是了。木杞急於完成師父交待的任務好盡快返回門中,不禁加快了腳步。已經走了十天的時間,木杞已經略顯疲憊,臉龐也已清瘦了一圈,即使如此木杞心中仍不敢有絲毫懈怠。
越是離火龍府越近,木杞心中卻越加謹慎。前方似乎有光一閃一點的出現,先歇歇腳好了,木杞加快腳步趕了過去。原來是一座破廟,廟裏破敗不堪顯是荒廢已久,卻不知何人在廟中生了一堆火。
“有人在嗎?”木杞問了一句,無人應答。
小廟雖破卻也不髒亂,既然生火之人已經離開,木杞便在火旁坐下拿出幹糧。沉思片刻並未抬頭,木杞卻小聲說道:“本人路過此地,本想借宿一晚,不知有人打擾了。”說罷起身欲走。
“不必了,都是過路人,湊合一宿是了。”聲音輕如蚊呐,要不是木杞的內功了得,怕是也聽不到此聲音了,隻能肯定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既然人家在房梁上不願下來,又沒有出言拒絕,木杞此時知道是女人,離開卻也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隻好吃完幹糧,合眼入定,這一夜卻也再無一聲發出。
感覺到身邊一縷輕風掠過,知道梁上女子已經先一步離開,木杞才微微睜開雙眼。天色已亮,木杞拿出昨晚吃剩的幹糧又少吃了一些,輕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想到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務,麵上不禁輕鬆不少。休息了一晚精神也恢複了許多,木杞大步離開。
中午時分木杞已入小鎮之中,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一片詳和。小鎮不大,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一片朱樓赤瓦,那裏想必就是火炎府了。木杞來到府門前,朱漆的大門前站著兩個赤衣穿著的守衛。木杞再次整理一下衣襟,雖然自己一身粗布素衣,但是麵見府主還是要整理整齊以示尊重。
木杞上前一步微一報拳說道:“枯木門木杞求見火炎府主。”
守衛神情一動,心想枯木門從不與外界聯係,今日怎會有弟子來到這裏,此事不能耽擱,還是盡快稟報為佳。
守衛躬身回答:“請稍候,我這就稟報府主。”
片刻守衛返回,拱手說道:“請木少俠隨我來。”木杞報拳感謝,隨守衛走近赤紅大門。眼前樓宇紅磚赤瓦,三疊三進,想木杞長期待在枯木林中,平時跟隨枯木大師都是素食素衣,住處與眼前相比當真是簡陋至極了。來至一亭台,守衛報拳讓木杞稍等轉身離去。
木杞坐在石凳上休息片刻,不多時一位身著白衣,身形清瘦的老者快步走來,木杞急忙起身站立。
“不知木少俠前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木杞急忙還禮,“枯木門主派我前來有事求見府主,還望引見。”
長者笑道:“府主已在等候,請隨我來。”
木杞跟隨長者身後走去,長者帶木杞來到一間房門前,敲門後長者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即刻轉向離開。
木杞不明所以,隻好推門而入。隻見屋內有一老者正在桌前揮墨,歲數也於師父相近,卻是滿麵紅光,心想必定是火炎大師,急忙應聲道:“枯木門弟子木杞應師父之命求見府主。”
隻見火炎大師頭也未抬,筆也未停,木杞不多言站立等候。終於火炎大師停下手中之筆,抬手叫木杞過去。木杞走近一看,卻是一副水墨丹青,筆峰細膩,畫的極好。想不到此人外表如此粗獷,內心卻是細致不凡。木杞不加評論,急於師父交待之事,忙將懷中信件掏出,雙手奉上說道:“師父派我前來送信給火炎府主。”
火炎大師笑著說道:“當真是枯木教出來的徒弟啊,這般不解人情也是像極了你師父,我這畫是好是賴一句也沒有,卻惦記這封破信。”說完火炎大師接過信封放於桌上,絲毫沒有打開的意圖。拉起木杞的手走向一邊坐下。
“一晃已有二十年未見,不知你師父身體可還好?”火炎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師父身體尚好。”
“如此就好。”
“木杞信已送到,就先告辭了。”木杞起身欲走。
“且慢,你此趟出來不易,就多呆幾日。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想必這一趟也隻顧趕路了。”火炎說罷開門走了出去。
木杞急忙起身緊跟,心中本想送到信件就起程返回,畢竟惦念家中師父。可這邊還沒來得及張嘴,那邊白衣老者已不知何時站在門外。隻見火炎大師和老者耳語幾句之後,轉身便回屋關上房門。
老者笑道:“木少俠,請隨我來。”
木杞一看也罷,今日已晚,待明日見過府主再行辭別就是,於是安心隨老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