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1 / 1)

元朔四年十月三十日辰時

天色漸暮、月離幹箕、狂風大作。

自盤古開天、宇宙混沌、洪荒萬古以來,天下分九州,以雍州為首,自高昌、扶南、大夏、皆有商人往來不絕。

許久前,一個年青的俊美男子,自高昌遠道而來,自以用神人之力,覺以其後自居。後娶荊州王之女沉音為妻,荊州繁華瑰麗、僅次於雍州。《元朔帝.本紀》載:“征和十一年、天複無道。五年後,取而代之、改元更始、史稱元朔帝名獨孤墨。”然而曾經為天下子民吟唱地傳奇、如今史料留下的也不過是這字殘篇而已。

“白淵”一個沉穩不驚的聲音從空蕩的大殿之中傳出。

“臣在”來人即刻回答道。

“如今朕覺已不勝從前,此刻天象異常,不知可有所喻。”蒼老地語氣中不覺絲毫地波動。

“陛下,此刻二十八星宿中箕宿移位、此乃不祥之兆”年青的祭司平靜地陳述道。

“是嗎?也好,這宇宙洪荒唯權是最難以抗拒地欲望,可這天下終非我所欲,”也許可以去看她了嗎!童顏鶴發的帝王輕吟出。

“白淵、你可知道,一直以來,為了這萬人仰望的寶座,我失去了生命中再也無法擁有的溫暖。”帝王的眸中滿是滄桑、落寂、和這百年的孤獨。

這世間地一切皆是這般,百味陳雜。

征和十一年,名震天下的白衣祭司,來到傳說之中的米底王國,高昌古城,隨後即刻召告天下曰:“紫微星轉,帝王之象,必傲於四海,擁其九州。”

九州皆驚。

“你來到高昌之前,那時我不過是一個西域小國的沒落皇子。也許終其一生不過何這煙柳軟玉虛度。”即使身在滿壁輝煌的殿堂,人類權利的巔峰,然而那種麵對時空的漫長又有何人知曉,白發的男子,身穿五爪白龍祥雲金絲長袍。

“是的,您所做的已經足夠了,名垂青史、後世流芳,以一己之力,使著散沙一盤的九州,重歸於一體,從此百姓安居,不在流離失所。”謫仙般的黑發祭司平靜的回答。

這個夜晚異常的平靜、隻有風吹過紗慢的聲音,以及微微地輕咳。

蒼老的王者強忍住胸膛異樣的起伏、卻還是不住的咳嗽。

“咳咳,是啊!為此連一個人本應擁有的一切,如幸福、愛情、而多年來,除了這綿延萬裏的江山,一無所有。”童顏鶴發的王者不似往常一般地語氣、手指微微顫動,血絲從慘白唇邊滴落,嘴角隱忍著苦笑。

世間萬物唯人最苦、愛、恨、情、義、每一種都無法輕易割舍。

片刻之後,陰霾不在,仿佛那一刻領略到了什麼奧義。

祭司回道:“陛下即已看透這人世種種、臣又怎敢妄言。”麵色微動、仿佛墨所言,刺痛了這個終年不改其容的男子、片刻的失神。

曾經這片大陸上血流成河,殺戮,仇恨,每日都在上演,那一幕幕如幻影般,更替不絕。

此刻這個一生戎馬,征戰九州的帝王,如一個暮年的老者,平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音兒我們有多少年不見了、你應該還和初見時那樣的美,動人心魄。可是為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命數嗎!

《元朔帝.本紀》:“元朔四年十一月一日.,帝覺大限,於麒麟閣中崩,”

日月盈虛、朝生暮死、不過一瞬而已。

三日後,舉天皆哀、世人為之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