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靈點點頭，眼神之中一片真誠。
“可是，可是...”
“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可以原諒你。隻要你沒做出有害於陳府，對母親或者明熙院不利的事情來，我便饒了你。說吧。”
陳婉靈猜的沒錯，鄭玉的難言之隱，確實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跟她自己有關。
鄭玉又沉默了片刻把心一橫，咬緊了牙關紅著臉說道，“靜香和奴婢說，淩蘭子和紅花混在一起有墮胎的功效...”
“什麼？”陳婉靈驚叫。
“奴婢...奴婢隻是想將腹中的胎兒...奴婢沒有偷東西！奴婢現在才知道，這都是靜香為了嫁禍給我！她現在一定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奴婢身上了對不對？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偷東西...”
陳婉靈心中失笑，是，你沒有偷東西你偷人了！
“那個人是誰？你這身子已有多久了？”
陳婉靈輕聲問出這句話，鄭玉卻一下子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她心中隨即了然，這鄭玉一定是非常愛那個男子，以至於為了他居然甘願犧牲自己。
“奴婢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子，至於那個人是誰，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問了...”鄭玉小聲哀求。
陳婉靈啼笑皆非，到了這個時候了，鄭玉居然還在維護那個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日後鬧出什麼大亂子來，丟的可是尚書府的臉麵，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必然會將事情弄清楚。
“鄭玉，你維護不了他。他可知道你已經懷有身孕？若是你當真那麼喜歡這個人，我便去求祖母替你做主，讓你們成親。”陳婉靈對鄭玉有幾分好感，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能夠完滿解決是最好的，同時還能賣鄭管家一個麵子。
鄭玉臉上閃過巨大的驚喜，但是眼神卻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怎麼可能，他那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娶自己呢？他能同意自己做個妾室，自己就已經很滿足了，不，通房丫鬟也行！
看到鄭玉失落的眼神，陳婉靈心中暗暗思量那個人到底是誰，她都開了口說會讓他們成親，鄭玉先是驚喜後是失望，那便說明那個人的身份她高攀不起。會是誰呢？在這陳府後院之中，成年男子隻有父親和兩個叔叔，再就是大哥陳文放。
二叔剛剛回京必然不會是他，這日子也對不上。而三叔和三嬸感情甚篤，便是三叔想要納妾室，必然也不會從母親的明熙院選人。那麼剩下的人，便隻有父親和大哥了。
陳婉靈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冷眼看了鄭玉幾眼。
母親如今挺著大肚子，若是父親一時忍不住...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這件事情發生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終究還是會讓她難過的吧。難道鄭玉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想想要悄悄墮了胎，怕將來日子難過？如此想來，這鄭玉的心思還算純正，不是那種隻想著逢迎，可以往上爬的人。若不然，她完全可以用孩子做要挾，鬧得人盡皆知，到最後爬上姨娘的位置。
再者就是，孩子是大哥的。
陳婉靈突然想起那日胡同口的那輛馬車，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再說，大哥在太學回府的日子屈指可數，這個可能性也不大。不過，如今，兩個月身孕，正是她去宜都的那陣子，大哥到底回府的次數多不多她也不是很清楚。
“他可知道你有了身子？”陳婉靈再次問道。
鄭玉哭著搖搖頭，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陳婉靈歎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心疼，“你傻不傻？這件事情，你告訴鄭管家了沒有？”
嗚咽了兩聲，鄭玉又搖搖頭說道，“出了這種事情，奴婢哪敢告訴叔叔？若是被叔叔知道了...”鄭玉簡直不敢想下去，若不是怕叔叔知道了打死他將她趕出府，她也不想墮去腹中孩子，那畢竟是他的孩子。
“那你當初...為什麼就不害怕？”
陳婉靈又有些生氣，現在有了身子知道害怕了，當初和人偷*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說起來，這鄭玉還是有些不自重。
哪知鄭玉聞言，哭的更加淒楚，“奴婢反抗不了，大...他...他喝了酒...”
陳婉靈眉頭一皺，從鄭玉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
大...是要說大少爺嗎？
難道，那個人竟然是大哥陳文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