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你和雲歡留下吧...咳咳...”
“是！”顧長卿聞言，又跪了回去，心中心念電轉猜測皇帝的用意。
“你們也退下吧！”說著，皇帝又揮揮手，將那一群靜靜跪在那裏的太醫趕了出去，太醫們一聽皇帝的話個個如蒙大赦，頃刻間退了個幹淨。倒是衛啟落在最後，見太醫們都走了個幹淨，又悄悄折了回來跪在了顧家父子身後。
“衛啟，你來說吧。”
顧雲歡一回頭，隻見衛啟一臉凝重的抬頭看向他。
“聖上中毒了。”衛啟緩緩開口。
顧長卿一愣，臉上刹那間布滿了陰雲，一股濃烈的殺氣隨之而來，急急說道，“怎麼會中毒？誰下的毒，是什麼毒？”
“長卿你且莫急，聽衛啟慢慢說來。”
“是！陛下。”衛啟行了一禮，轉過身對顧長卿說道，“顧將軍，聖上中了一種叫‘百日思’的毒，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一月之內沒有任何征兆，反之中毒的人還會感覺身體愈加健碩...但是從第二月開始，便開始精神恍惚茶飯不思，隻想著心中最愛的那個人...到第三個月就會認錯了，不管看到誰都會錯認為...直到最後...”
說著，衛啟已經無法再說下去，眼前的人可是皇帝有些話不宜說的太過明顯。
盡管衛啟說下去，但是顧家父子已經明白了衛啟的意思，皇帝中的這種毒，到最後會將所有人都認為成他心底的那個人，這豈不是讓堂堂的一國之主洋相百出？
這下毒之人不但想要要了楊瑞的命，還要讓他臨死之前麵目無存！
用心何其歹毒？
“現在是...”顧長卿神色有些慌張，這種奇毒一定很難解。
“此時第二月已過十日，微臣無能還沒有找出解毒的法子。”衛啟有些氣短的說道。心中也是非常焦慮，若是皇帝的這個毒最後...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回事什麼樣的，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除非能夠解了毒，不然不管皇帝死之後，不管是哪方的人登上皇位，自己的小命當真是玄之又玄！
“此毒出自哪裏你總該知道？”顧雲歡輕聲問道。
“南疆。”
“南離？”
衛啟一愣，繼而重重點頭。
“聖上，或許有一人可解此毒。”顧雲歡突然說道。
“何人？”楊瑞沉聲問道，心中迸發出一絲驚喜。
顧雲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斂了神色解釋道，“不過...臣不敢保證她會有解毒的法子，臣...臣隻是覺得或許她能夠知曉一二...”
“誰？”皇帝歎了口氣，再次問道。
“尚書府陳婉靈...的貼身丫鬟半夏...”顧雲歡硬著頭皮，咬牙說道。
他聽婉靈說過半夏擅長用毒，而他剛剛冒著生命危險將她的母親救了回來，若是她能夠有解毒的法子，應該不會推辭。隻是，如今話已經說出口，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丫鬟怎麼會解如此奇毒？
這個，又該如何解釋？
皇帝病是病了，可是這一國之君又豈會不生疑？
“雲歡，你莫要胡說！”顧長卿隻以為顧雲歡想要爭功，不過是尚書府的一個丫鬟，又如何能夠解此奇毒？況且還是南離的毒！
衛啟也疑惑的看著顧雲歡，在心中猜度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陳婉靈的那個丫鬟他自然見過，看起來確實是比普通的丫鬟要伶俐一些，隻是若說她能夠解毒，他心中是不信的。這百日思自己都無可奈何，她一個深閨之中的丫鬟，又如何能解？
不過，顧雲歡一向是個穩重的，這...
“聖上，如今也沒有其他的法子...您何不宣她進宮看上一眼？說不定，就能夠解了毒也未嚐不會啊！”顧雲歡隻好再次說道，如今便是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過，難道不是嗎？
顧長卿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一切還看陛下定奪吧！
就算不能解毒，頂多責罰一番。但若是能夠解了，也許這西池的危機便也解了，暫時幾位皇子還不會刀戈相向撕破臉皮。
“好！就宣她進宮。”楊瑞沉聲說道。
是！聖上放心，我一定會再核查無誤，斷不會將任何一絲危險帶入宮中。”
“連陳家的那個嫡女，一塊召進宮來吧。朕...也當看看侄媳婦了...”皇帝說著，竟然笑了出來，一臉深沉的看向顧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