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在意料之中,謝萬榮一聽還是唏噓不已。父親直到死去的時候,還一直記掛著蘭心郡主,說這一生是他負了蘭心,害她不知所終。如今得到了這個消息,父親在天之靈也總算有所安慰了。
“這些年,你們過得很是辛苦吧?”
如今守著這麼多人,謝萬榮也不好多問。當年蘭心郡主到底是為何失蹤,又如何到了南離,這夫人的父親又是南離的什麼人?
不待那夫人回答,半夏站起身跪倒了顧雲歡和陳婉靈的麵前,鄭重的說道,“多謝顧小將軍和小姐的救命之恩!此等恩情南離煙沒齒難忘!”
說著南離煙就要對兩人磕頭,陳婉靈連忙站起身拉住了她。
“半夏,你這是和我見外,還是要毀約?”
半夏見陳婉靈說的極是認真,臉色也很是不忿,便就勢站了起來眼圈發紅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這情我是記到了心裏!”說著,又轉身對著顧雲歡深深行了一禮,“顧小將軍以後有用得著半夏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
“半夏姑娘客氣,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顧雲歡說道。
一路上,半夏的娘很少說話,更別提說起自己的身世和姓氏,隻是一個勁的問有關於半夏的事情,憂心忡忡。
半夏的娘剛要答話,便聽到院子裏陳寅赫的聲音高聲想起,“謝兄你可在?雲歡雲歡你可也在?”
陳婉靈起身去打開門,陳寅赫大步走了進來急急說道,“雲歡,快隨我進宮!宮裏來人宣旨,命我等速速入宮!皇上病重,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眾人神色皆變,竟然發生了如此大事!
看來這西池的天要變了!
顧雲歡鄭重點頭,回頭深深的看了謝君昊一眼,又看向陳婉靈點點頭便當先往外走去。陳寅赫和謝萬榮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點頭也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剩下的眾人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還在緩不過神來。
過了許久,半夏才輕輕說道,“娘,你累不累?我們先回院子歇息一下吧。”半夏抬頭看了陳婉靈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知道自己猜對了,謝家父子和她果然是有話要說。
“也好。那便先告辭了!”
半夏的娘站起身行了一禮,便和半夏步履匆匆的走了。
“父親!”門一關上,謝君昊就神色緊張的問道。
此等關鍵時刻,皇上是不是應該傳召謝家進宮?為什麼陳寅赫那意思竟然還是讓父親先在陳府,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蹊蹺不成?
“昊兒,沉住氣!”謝萬榮緩緩坐了下來,沉聲說道,“現在還不到亂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是定局,莫急啊莫急!”
“父親,此話怎講?”
“大哥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如今皇上隻是病重可沒有...我們萬不可輕舉妄動。再說,如今就算亂了起來我們也隻要觀望就好,誰勝了誰便是新皇...”
“昊兒,你妹妹說的對啊!”
“可是,我們萬萬不能讓楊仲登上皇位,那妹妹她...”
到時候不止是陳婉靈,便是連謝家恐怕也難逃滅頂之災!
“大哥放心,他還沒有那個福分!”陳婉靈冷聲說道,“不止是你我,便是連將軍府還有陳家,更有太子不會希望楊仲染指那頂寶座...現在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時機,再者說...”
“什麼?”
“恐怕皇上的病情...”
陳婉靈目光幽深,皇帝能在位那麼多年,令周圍諸國虎視眈眈卻不敢有絲毫妄動,會是個簡單的人物?恐怕這病情也是真真假假難以區分吧?隻看這一出戲,是誰唱到最後了!
若是皇帝真的病危,那麼這一局棋可就簡單多了!
若是皇帝詐病,那麼這一局棋才有看頭!
逍遙王爺這麼多年的暗中部署,難道皇帝就真的一無所知?陳婉靈隱隱覺得,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是我心急了!”謝君昊深深歎口氣,“我隻盼著早日將楊仲踩在腳底,以報瑤瑤和母親之仇!”說著,謝君昊已經是眼圈泛紅,險些落下淚來。這大半年來,這兩件事一直都是壓在他心頭的巨石,讓他心中時刻不得安寧!
瑤瑤還好福大命大撿回來一條命,如今也算是陪在他和爹爹的身邊!可是母親,卻是永遠的離開了他!此仇不報,他妄為男子漢大丈夫!
“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陳婉靈咬牙說道,“心中越恨,我們越不能輕易動手,一定要萬無一失,讓他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