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身上的幾處傷口,雖然都不是致命的傷,不過也流了不少的血,雖然吳勇為了留住她的性命,還好心地給她止了血,不過她的身體已經是變得了虛弱不堪,一直昏睡著,就連吳勇什麼時候離開,也沒有清楚的意識了。
吳勇是帶著甘露的相片離開的,相片上的甘露正在昏睡著,雙目緊閉,本來就白皙的皮膚,現在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幾乎要給人一種透明的錯覺,她的臉上,那悚目的傷口,讓人看著更是有說不出的心痛。
甘露是在半夜裏醒來的,她隻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疼痛,臉上,手上,就是脖子上都有傷口,特別是臉上跟手腕上的傷口,此時火辣地痛著,而且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估計是因為傷口感染的原因,正在發燒。
她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不遠處,還有吳勇帶來的外麵的飯菜,隻是她真的沒有一點的食欲了,頭也在昏昏沉沉地痛著,這是發燒的隨伴症狀,隻是現在都洶湧而來,甘露真的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雖然她用自己殘存的意誌,在心裏對自己說,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甘露堅信,季書墨一定會想辦法來救她,父母也在等著她回家,雖然她不知道這樣的等待還有多久,不過季書墨以前對她的好,她還在眷念著,回憶成了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大的信念。
現在唯一幸運的是,門外看管她那兩個男人,包括鐵頭在內,也沒有再來騷擾她了,也許是吳勇看著她的行為極端,又或者是已經破了相的她,讓他們都沒了興趣,總之她現在能平安地睡在這裏,她還是暗暗地僥幸的。
甘露嘴裏低聲地呼喚著:‘書墨,書墨,你在哪裏啊,你快來救我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不該任性地到GK國際去,你快來了……,我,我,快撐不下去了……“
也許就是月老牽線的戀人都是有心靈感應的,已經幾天沒有合過眼的季書墨,此時坐在A市公安局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在夢中,同樣是在喃喃自語地叫著甘露的名字:“露露,你在哪裏,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明知道GK國際有危險,還是同意讓你去那上班,你千萬不能有事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前幾天,他跟紀浩然在B市,查遍了所有的高速上的監控錄像,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甘露最後的去向。
他們可以肯定的就是甘露在中途換了一輛車繼續前行,而且那位置,正是攝像的盲區,所以甘露她被換到哪一輛車上,麵對著高速公路上密集的車流,根本是無法查起。
那輛返程的警車,不用說就是用來迷惑人的視線的,根本沒有偵察的價值了,而事實上是,那警車,在自動導航無人駕駛的情況下,最後是回到了轄區分局的停車場,算是原壁歸趙了,隻是車上的人,就這樣憑空地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
紀浩然看著在B市裏,也再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線索,所以也決定先返回A市,畢竟那裏是自己的地盤,做什麼事都更方便些。
從B市返回A市時,季書墨隻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腰椎間的劇痛乏力,讓他自己完全使不上力,別說是行走,就算是站起來,也覺得自己的腰椎骨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後來,他是完全借力於紀浩然的攙扶,才勉強離開坐車回來了,就是坐著,此時尾椎骨也是劇痛難忍,隻覺得自己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已經是完全分離一般,折了地痛。
紀浩然雖然知道他的痛楚,不過因為甘露還是生死不明,歸心似箭的他,車子在回程裏依然是開得飛快的,路上的顛簸,更加是加重了季書墨的傷情,不過他也是一直咬著牙關,沒有哼一個字,唯有他發白的臉色,還有被冷汗濕透的衣衫,揭示了他正在忍受著常人難以忍的痛苦。
但身體上再痛,也不及他心痛的的萬分之一,甘露在這樣被不明身份的人帶走了,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想到這些,季書墨更是心如刀絞一般,他思索了半天,試探地跟紀浩然提出:“回去後,你去傳喚程海洋吧,人是在他的公司裏不見的,他不可能一點不知情。”
紀浩然還在開著車,因為職業的敏感性分析,對於季書墨的提議,馬上搖頭否定了:“現在找程海洋也沒有用的,甘露是被轄區分局的人帶走的,現在他完全可以推卸不知情。雖然我也覺得這事,跟他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沒有證據之前,冒然去找他,隻怕打草驚蛇,不但沒能查出甘露的下落,可能會迫著對方提前動手。”
季書墨知道紀浩然說得是有道理的,不過他的心裏更是焦急如焚,再這樣下去,季書墨感覺自己都要瘋掉了,但他更知道,紀浩然的心裏不比他好受,甘露在他心中的位置,同樣是非常地重的,如果可以用命來換的話,現在這兩個男人,大概都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自己的心愛的女孩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