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點頭稱是,甘媽媽歎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露露啊,不管你姐姐的事是一個怎麼樣,但啟德製造的貨船是隻要毀掉季家兩代人的心血,這事太殘忍了,我覺得你還是先製止吧,無論怎麼說,季書墨對你是用了心的,就算是朋友,我們也不該這樣以怨報德啊。”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甘媽媽已經知道了吳慈那邊的計劃了,她早年也是經曆過商戰的洗禮,馬上就意識到,吳慈他們這種做法的狠毒和不留餘地,她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女兒,以後會後悔現在所做的事情,所以及時建議甘露收手。
甘露聽了,久久沒有說話,吳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係她了,最後一次通電話還是在過年前,當時吳慈就說過一切暫緩,現在甘露也不知道吳慈還有沒有繼續進行這個計劃。但是,現在想想,母親的話,說得也很在理,嬌嬌的事情,季書墨已經解釋過了,甘露雖然是半信半疑,但還是有相信的成份的,所以最後她還是聽從了母親的建議拔通了吳慈的手機。
接到甘露的電話時,吳慈的心中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的,因為她擔心季書墨知道甘露知道了濟南梅花園的事情後,想通過甘露了解更多的線索而監聽她的電話,所以她講電話時,特別的小心:“甘露啊,有什麼事嗎?”
“阿姨,我覺得啟德製造那件事,我們不要再做了,這種做法我會良心不安的。”甘露小心翼翼地說,畢竟當初已經答應了站在吳慈這一邊,現在突然倒戈,甘露的心裏,總是有點歉意的,但事關重大,她也不得不做說這樣的選擇。
吳慈聽了甘露的話以後,語氣倒是很平靜地說:“露露啊,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沒有想到你就打電話來了,關於啟德的事情,我思前想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想到事情的後果,心裏還是發毛的,我們真的不能把事情做絕了,這事影響太大,所以我已經在上個月,放棄了原來的計劃,你以後也忘了這件事吧,不要再提起了。沒有必要再橫生事端。”
吳慈的話是平靜得理直氣壯的,她現在,必須要先穩住甘露,因為如果她在季書墨麵前,露出絲毫的馬腳,以季書墨的精明,他們就一定會遭到滅頂式的報複,弄不好還是永無翻身的機會。
但她的心裏,早已經暗暗在罵,這丫頭到底還是不受自己控製啊,現在她的母親也從澳洲趕過來,恐怕也是來者不善,畢竟甘媽媽雖然離開了A市多年,卻能在澳洲獨自帶著女兒,也混得相當的好,不能不說,也是有一點本事的。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季書墨那邊,沒有出現什麼 異常的情況,金利與啟德的交易,都是很順利很正常的進行著,沒有絲毫的異樣,這一點,還是讓吳慈很是滿意的,畢竟這個,才是這次行動的關鍵,看來季書墨對甘露,還是有著一種盲目的信任,色令智昏,所以穩住甘露,是目前的必需要的。
甘露對於吳慈,還是選擇相信的,畢竟這些年來,姐姐周曉嵐一直得到她照顧,甘露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動機,雖然母親說過,這人很有心計,天真的甘露目前來文章,還是沒有引以為然的。
所以她聽了吳慈的話以後,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本來想讓她跟自己的父親轉達母親也在A市的事的,隻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三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如果真的一起見麵,恐怕也是徒添彼此的尷尬,這樣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甘露真的沒有必要去做。
甘露的手機還是處於被監聽中的,她跟吳慈的電話錄音,馬上就被轉發到了季書墨的郵箱裏,當季書墨聽到甘露在為自己的公司擔心,開口請求對方不要再做加害金利的事情時,他的嘴角不禁上揚起優美的弧度,露出了雀躍的笑容。
他真的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甘露在最後的時刻,還是選擇站在他這一邊,他是感到欣慰和高興的。也許是自己的藏紅花茶最終還是打動了他,也許是她的善良所致,不忍心把事情做絕,因為季書墨一直相信自己閱人的眼光,甘露的本質,還是一個善良聰慧的女孩的。
隻是要消除甘露心中的芥蒂,肯定要把周曉嵐的事跟她說個明白,但這事,卻讓季書墨難以啟齒,在GB國際那個下午的情景,就像一把尖刀,在他的心髒裏捅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洞,這個洞足以讓他窒息流血而亡。周曉嵐的死,與他是有關,但他是不可能承認,是他的過錯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