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季書墨很讓人哭笑不得地說,為了紀浩然不變成植物人,他要繼續抽血給他。眾人很是詫異,哪有這麼好的人啊,這是雷鋒叔叔穿越過來的嗎?
季書墨卻很淡定地說,“如果他變成了植物人,我女朋友就要照顧他一輩子,所以我不能讓他變成植物人。”
這一次,甘露對於季書墨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並沒有反駁。因為在甘露的心裏,已經充滿了感動,雖然她的臉上還不願意表現出來,她想到季書墨六年來堅持救治嬌嬌,他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人。現在,他又如此的舍身救人,他的心腸,是熱得可以讓人流淚的。
在那一刻,甘露甚至覺得季書墨這麼好的一個人,不可能是凶手,他不可能是殺害姐姐的人。在那麼一瞬間,甘露覺得自己的心應該以向季書墨敞開了。
紀碧霞還想說點什麼,季書墨用一種分析地口氣對她說,“你可以想想,抽血以後,經過調養,我還是可以複原的,但你哥如果錯過了治療機會,就永遠都不能恢複健康了,你應該知道怎麼樣選擇的。還是讓兩個人都好好的活著比較好,這樣才可以競爭。”
紀碧霞無語了,讓人把季書墨送到了化驗室,季書墨的腳上還打著針,看著血液從季書墨的身體流出,紀碧霞突然間想起了某人的一句話,“牛吃的是草,擠了來的是奶和血。“現在是不是應該改成,“人進的是水,出來的是血”。對於眼前的男人,紀碧霞有著一種莫名的感動。
當季書墨再被送回病房時,已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他現在實在是太衰弱了,紀碧霞說,讓他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精神就可以恢複過來,但他至少要休息兩個星期,這段時間都不能勞累,因為他的身體裏已經嚴重透支,沒有足夠的能量去支持繁重的工作了。
甘露看著沉睡中的季書墨,忍不住用手去撫摸他的臉,他的臉白得很嚇人,如果此時讓他站起來去演僵屍的話,一定不用化妝了。甘露的淚水無聲地落下,紀碧霞看到了,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季書墨的樣子也讓她的心裏很難受。
到了深夜,紀浩然已經開始退燒,季書墨的臉色也比下午的時候好看了一些,雖然還是沒什麼血色,但起碼沒那麼像僵屍了。兩天兩夜了,紀碧霞忍不住哈欠連連,甘露看著心裏很過意不去,就讓紀碧霞去隔壁的值班室去睡一覺,因為明天白天,肯定又要忙一天,長期下去,紀碧霞肯定也會倒下的。
紀碧霞本來是不放心的,隻是自己的眼睛實在是累得睜不開了,就叮囑了甘露幾句,特別交待了甘露,季書墨睡了一個下午,很有可能半夜就會醒來,讓她千萬不要再惹他激動了,否則他的身體的損傷會更大,也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好。
甘露點頭答應後,紀碧霞才離開去值班室。甘露坐在季書墨的床前,他一直在說著夢話,隻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甘露幹脆也不管他了,就坐著打嗑睡。突然間,聽到季書墨大喊了一聲,曉嵐……,甘露一下子就驚醒了,看到季書墨的額上全是冷汗,情不自禁地拿起旁邊的毛巾為他擦汗。
季書墨也醒了,看到是甘露,突然間伸出手來,拉著甘露的手,輕聲說,“甘露,不要離開,好嗎?”
甘露有點不知所措,隻能又使出乾坤大挪移之術,不痛不癢地說,“季總,你做惡夢了,看你滿頭都是汗。”說著,把手抽出來,繼續給季書墨擦汗。
季書墨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剛才是做惡夢了,他夢到了在GB酒店的那個下午,眼睜睜地看著周曉嵐從房間裏一躍而下,地上馬上綻開了一朵很大很大的紅花,那情景的可怕,季書墨不想再跟任何人提起。
隔了一會,季書墨拿出床頭的手表看了一下,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又皺起了眉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你今天不回去休息了?”
甘露已經把季書墨額上的汗珠擦幹淨了,她停下手來,輕聲說,“紀大哥的情況還不穩定,你也一直睡得不安穩,碧霞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我讓她到值班室去睡一會,我來守著你們。”
季書墨聽了以後,又是一陣心疼,他說,“你受得了嗎?你昨晚也沒睡幾個小時,今天白天也沒有休息過,你這樣,也會累壞的。”他的語氣極其地溫柔。
甘露搖搖頭,故作輕鬆地說,“我沒事的,我能堅持。”其實甘露自己也覺得很累了,剛才就一直在打嗑睡,但紀碧霞比她更辛苦,所以她隻能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