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碧霞狠狠地瞪了甘露一眼,不屑地說,“這話不用你來告訴我,他是我的親哥哥,你可以不愛他,但他跟我是血肉之親。”說完,就轉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季書墨想再把甘露抱入懷中,給她溫暖和安慰,但甘露還是狠狠地推開了他,她在想,碧霞說得對,紀大哥生死未卜,我又怎麼能自私地接受這個男人的懷抱呢,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紀大哥不是來公司找我,他就肯定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
季書墨默默地在想,看來,裏麵的男人對甘露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這男人救活,否則,甘露這一輩子都會生活在內疚之中。
也許是大家的祈禱起了作用,加上紀碧霞高超的醫術,紀浩然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手術以後,早上八點鍾,終於被平安地推出了手術室,雖然還沒有脫離危險,但隻要不發生意外,保住生命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至於痊愈,就隻能靠天意了。
甘露看著頭上裹滿了紗布,右腿上打著重重的石膏的紀浩然,又是淚流不止,紀碧霞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放心吧,我相信我哥可以挺過來的。”
甘露要求留下來照顧紀浩然,碧霞她當然是求之不得,季書墨也想留下來,但紀碧霞兩眼一瞪,意思非常明白,這裏的燈光足夠,不需要多餘的電燈泡。季書墨也沒有辦法,隻能再三叮囑甘露要自己小心,就很不情願地離開了。
季書墨回到公司,馬上打電話查問這起車禍的原因,交警隊的答複是因為司機酒後駕駛,導致車輛失控,而發生的事故。司機的頭部也受了輕傷,現在已經按規定作出處理,交納罰款,負責傷者所有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等,並依法拘留15天。
季書墨在電話這頭聽得不耐煩,差點就人都沒了,再負責什麼醫藥費有屁用,但此時跟那些人吵起來,也是沒有益處的,這車禍,隻能在禁止酒駕的教材上,又多寫一個沉重地教訓,為此,季書墨鬱悶得差點就想把電話砸了,事情就發生在他的公司門口,讓他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不安,總覺得這車禍,不是現在報告說的那樣簡單。
下班後,季書墨又來了醫院一趟,紀浩然還是昏迷不醒,兩隻手上都掛著吊瓶,沒有受傷的右腳,也在不停地輸血。季書墨想勸甘露回去休息,讓他來替她值班,但甘露依舊不肯,季書墨沒有辦法,隻能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名城別墅。
季書琪看到哥哥回來,知道哥哥這兩天一夜,也累得夠嗆,讓季書墨吃過飯以後,就把他趕進房間休息。季書墨雖然還是記掛著醫院裏的甘露,但自己也實在是極度疲倦,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後半夜裏,季書墨被手機的鈴聲驚醒了,他睜眼一看,是甘露的電話,馬上睡意全無,話筒裏,傳來了甘露的哭聲,季書墨聽了,心馬上痛起來,他溫和地安慰著甘露,“你先不要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要不,我過來看看。”
聽著話筒那邊傳來的溫和的話語,甘露反而哭得更回的厲害了:“你來也沒有用了,紀大哥要死了,血庫已經沒有和他血型相同血型的血。”此時,她的內心已經絕望,紀浩然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無法給予跟滿足,現在,他卻因為自己而出事,也她如何能不能過呢。
紀浩然發生車禍以後,因為失血過多,從手術開始,紀浩然就一直靠輸血維持生命,但紀浩然是RH陰性血,他的血型極為罕見,俗稱熊貓血。今天傍晚,A市的血庫已經告急,正在向周邊的城市尋找血源,一直到了後半夜,最後200ml的庫存血已經給紀浩然輸上,但新的血源還沒有找到。
這是紀碧霞始料不及的,看著血袋裏的血液慢慢地減少,她感覺到哥哥的生命也在慢慢流逝,忍不住失聲痛哭,甘露也在一旁落淚,在她傷心欲絕之時,無意中拔通了季書墨的電話,此時的她,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她在潛意識裏,找到了季書墨,雖然她並指望他真的可以幫上多大的忙,隻是此時,能有一個人可以訴說,那也是一種解脫。
話筒這邊的季書墨卻非常冷靜,鎮定地說,“紀浩然是什麼血型?”
甘露還在抽泣著,“我也不大懂,他們說是熊貓血,很少人是這種血型的。”
季書墨已經心中有數,繼續安慰著地她說,“你們先不要急,我現在馬上過來,或者我能幫上忙的。”
季書墨放下電話後,馬上換了衣服,就輕手輕腳地下了樓,走出別墅,開著賓利向醫院飛馳而去。季書琪在房間裏睡熟了,並不知道哥哥的離開。而且馬上會去做一件異常瘋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