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洛露出邪惡的眼神,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說:“無所謂,反正最後都要到我的肚子裏,沒什麼差別。”
呂妃裏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可不能太貪心了,屬於你的食物很快就來了。你想知道這小子的靈魂的是什麼嗎?”
“沒興趣知道。”
“好吧,我知道你的惡趣味不在這,我已經決定給他用這個了。”呂妃裏的右手托起一片被溫柔的粉光包裹起來的花瓣。
塞洛瞥了一眼正在發光的小東西,不屑地說:“也沒什麼特別的。”
呂妃裏盯著花瓣說:“看來,你永遠不懂得‘1+1>2’的道理。”
“那種無聊的東西,誰會有興趣去懂。所以,我對人類這種生物……對了,那個家夥怎麼樣了?”
“你是在說我麼?”“佐彥”突然從呂妃裏的‘實驗台’上坐起來,他撫摸著戴在左手中指上沒有生氣的“銀星”,說:“我很好,謝謝關心,惡魔先生。”
“看出來了,我沒有關心您,隻是好奇罷了,亦星塵先生。”
呂妃裏將花瓣熟練地植入佐彥的靈魂中,說:“你們聊得很愉快呢,夜很漫長,先生們有的是時間將這融洽的氛圍繼續下去。”
塞洛沉著臉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聊得愉快了?”
亦星塵也不甘心地說:“我和他沒什麼好談的。”
呂妃裏尷尬地笑笑,說:“別這樣嘛,你們可是有個共同話題呢。”
倆人異口同聲地說:“別提她!”
呂妃裏徹底無語,表情很不自然,唉,淩醉怎麼變得這麼不招人待見呢?不對啊,我可沒想讓事情發展成這樣。說到底,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看來她的靈魂還很不穩定啊,現在的她應該處於過渡階段,正是徘徊期,靈魂還在夾層中掙紮,難怪那兩個人都不喜歡她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還得靠她自己慢慢來選擇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淩醉在鬱玄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個西奧酒莊,品嚐過美味的紅酒,鬱玄又帶淩醉來到自家的酒窖,淩醉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酒窖,數不清的酒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不同年代的好酒,她由衷地稱讚道:“好厲害!”奇怪,在這座島上,到處都是這種感覺。
“淩醉小姐,原來您在這裏,我家主人找您有事。”法維亞突然出現在酒窖裏。
“啊--”鬱玄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手中的酒滑了下去。
法維亞迅速俯身接住快要落地的酒瓶,重新安放在原來的位置,微笑著說:“沒事了。”
鬱玄抱怨道:“真是的,你怎麼每次走路都不帶出聲的。”
淩醉看到法維亞敏捷的身手,不禁想起了塞洛,不隻有他才能夠辦到這種事啊,不過,也隻有他才能夠辦到的事,我果然是不能沒有他的,塞洛,你是我的棋子。
法維亞右手放在胸前行了個禮,說:“抱歉讓您受驚了,淩醉小姐,淩醉小姐?”
淩醉回過神來說:“不好意思,我這就去。”
淩醉給隨法維亞來到埃爾羅伊的書房,“您找我有什麼事?”
“抱歉讓您親自來一趟,請坐吧。”埃爾羅伊說:“您昨天讓我辦的那件事已經辦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淩醉吃驚地笑了笑,“不愧是埃爾羅伊先生,辦事效率高得讓人難以置信啊!”
“您吩咐的事怎麼好拖延呢,況且是這種小事。”
“您很不謙虛呢,我都不知道要怎樣謝您才好了。”
“如果您真想感謝我,那就一起算在伯爵身上好了。”
“可以嗎?”
“當然,反正都是阿卡多蓮家欠下的債,誰還都一樣。”
“您可真是善解人意。”
“您客氣了。話說回來,你們兩兄妹的說話方式還真是像啊。”
“可能是因為都是和您說話吧。”
“哈哈,您的理由可真幽默。”
“我哥也和我一樣幽默麼?”
“這我倒是沒發現,不過,你們說話一樣的客氣,客氣中都有那麼點不客氣。”
“是嗎?很有趣的發現,如果您把這個發現告訴媒體,或許又可以成為頭版頭條了呢。”
“哈哈,伯爵對我可沒這麼幽默呀。”笑聲過後是一陣沉默,埃爾羅伊認真地問:“您就不想知道我把那些孩子送到哪了嗎?”
“知道了又能怎樣?您還指望我去看看他們嗎?我已經回來了,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話別說得這麼絕,你們是有緣人,緣分盡沒盡,不是您能說的算,萬一以後還能碰麵,您總歸要麵對,用躲的是行不通的。”
“謝謝您的忠告,我主觀上還是不希望像您說的那樣,最好緣分到此結束。”
在這個巨大的葡萄酒莊園中,淩醉漸漸放平了心態,不再猶豫,不再掙紮,靈魂的穩定使她輕鬆了很多,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呂妃裏最初設定的方向,她是屬於黑暗的。在鬱玄的慫恿下,她開始和莊園裏的工人一起摘葡萄、釀酒,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項快樂的工作,她愛上了紅酒,愛上了它和塞洛眼睛一樣鮮紅的顏色,愛上了它高貴典雅的品質。她將所有的美好寄托在完全由自己親手釀製的紅酒中,封存在自己挑選的酒瓶裏,為了祭奠消逝的曾經,為了迎接她選擇的未來,她請求工人為她特製了一張酒標,標簽上隻有她為這瓶酒起的名字--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