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出去的,你別亂動,你才剛醒來。”君墨絕的眼神很受傷,幾乎絕望。
艾芊芊警惕的,不說話,雖然很累,但是,她更害怕麵對這個人,相對與死亡,她更害怕這個。
最後,君墨絕握緊了拳頭,轉身出去了。艾芊芊手裏緊緊攥著的被子鬆開來了,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處纏住了一卷白紗,包紮住了傷口。
機械的,一層一層的,將包紮著的傷口解開,一層又一層。
“小姐,你幹什麼,不能解開傷口!”綠意還是那麼一驚一乍的,不就是解開傷口而已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艾芊芊沒有理會綠意的阻撓,一層一層的,她終於看到了那個猙獰的傷口,很深很深,皮肉往外翻卷,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在白色的藥粉下,她好像還勉強看得到裏麵流動的好像是血液的東西。
這就對了,這才會像是心髒。
心髒是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適合所有傷疤的生長。這個在手腕處跳動的東西,如果不讓它吃點苦頭,它是不會知道心髒跳動是有多痛苦的。
艾芊芊笑了,像殘敗的罌粟花。
憂傷落滿山崗,等青春散場,繁華遲早都要褪盡,絢爛終歸斂於平淡。
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過去。
君墨絕,我要埋葬你可好?
對於這個世界,我做著無力的掙紮,以為自己可以生活的如魚得水,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你。君墨絕,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劫,唯一一個跨不過去的劫。
閉上眼睛,疲倦的感覺洶湧而來,好累,真的好累。
......
“辰,芊芊她......”君墨絕欲言又止,隻是一天一夜而已,下巴就長出了細細的胡渣。
“二哥,我沒辦法,是二嫂自己放棄了生命,一個人沒有生存下去的念頭,無論醫術再怎麼高明,也是沒辦法治好的。”君墨辰皺著眉頭,君墨絕身上的酒味很濃,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知道君墨絕很注重形象,前三年的時候,自己在醉春樓被別人綁架,他還在家裏沐浴更衣了才出去救他,可見,形象都比他重要,但是,為了艾芊芊,他現在卻這一幅模樣。
君墨絕沉默了,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年。“辰,想辦法,一定不能讓她死。”絕對不能!
“嗯,盡力。”君墨辰知道,自己的二哥是對這個瘋言瘋語的女人動了心,君墨絕對這個女人的好他是看得出來的,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可以讓這個瘋瘋癲癲大大咧咧,生命比一切重要的女人放棄了生命,君墨辰覺得,艾芊芊很自私,讓他的二哥變成這樣真的很自私。
“我,做了讓她恨我的事,我不能讓她死。”君墨絕很悲戚的笑了,他記起那天晚上,艾芊芊說:‘君墨絕,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果然,他現在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為什麼他沒有在那時候停下來,為什麼沒有相信她,還說了那樣的話。
君墨絕真的後悔了,很後悔,悔到恨不得以死謝罪。
艾芊芊醒來的時候,那個恐懼他的眼神,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窩,深深地,在心中絞動,這一切,若是能挽回,他會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