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紫歆回到了醉心軒,三人吃了一餐飯,便與孟傾年一同回了南宮府。
南宮紫歆什麼都沒有問,但她知道,今晚某個人一定會來。
果然,今夜,南宮紫歆正在梳妝台前拆下發髻簪子之時,便聽到一人從她身後輕輕地抱住她,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說:“我家夫人真香!”
南宮紫歆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又放鬆下來,笑罵著:“就你嘴貧!”
“為夫說的可是實話!”
“得了,我還沒嫁給你呢,就為夫了,也不嫌丟臉。”
“不管你把我當丈夫也好,當朋友也罷,甚至是路人都沒有關係。但是紫歆,愛你永世,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娶你為妻,是我當下最重要的決定,與你廝守,是我往後最重要的目標,我不覺得丟臉,用不著遮掩。”
南宮紫歆的臉蛋一紅。
誰不願意聽好聽的話?
“你這情話倒是信手拈來了。”她笑著說。
慕容韜翊溫柔地看著她,“紫歆,這不是情話,這是誓言,這是事實。”
南宮紫歆抿唇一笑,“你又沒有發誓,怎能算是誓言呢?”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我慕容韜翊以天地為證,以日月為憑,恪守諾言,與南宮紫歆此生此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廝守。歲月逝,時間流,不負韶華不負卿。”
南宮紫歆吃吃一笑:“你若違背了呢?”
“我若……”
慕容韜翊才說了兩個字,南宮紫歆便打斷他:“你若違背了你的誓言,我願你能夠銘記今天,記得你曾經負了南宮紫歆。我不會自刎,因為我有太多牽掛,我死,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爹娘的不負責。我亦不會殺你,我不會奪走你的餘生幸福,我會祝福你,願你此生永不識後悔的滋味。”
她說的很輕,輕如鴻毛,壓在他心裏卻重於泰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①
隻是,情之一字,不過一物降一物罷了。
世間那麼多癡男怨女,更有人情比金堅,也有人因情鬱鬱而終,害人,卻又利人。
隻道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啊!②
慕容韜翊摟住她,喃喃道:“不會的,我怎會負了你呢,負了如此妙人兒,才是罪過喲!”
“且看吧。”南宮紫歆不置可否,隻是高深莫測地說。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說:“慕容,你可拿到紅洛虞了?”
“拿到了。”
“哦,我再問你一事,那日刺殺我的七人你如何處置了?”
“送他們進了鬼界。”
“然後呢?”
“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南宮紫歆皺了皺眉,說:“沒了?”
“沒了。”
南宮紫歆狐疑地看著他,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他不說,她便不過多的問。
翌日,南宮紫歆正在坐在榻上撐著頭看書,實際上,她正用著靈魂力翻閱,是以半個時辰過去了,她手中的書,一頁未翻。
這時,洛茗(即千茗)進來了,她說:“小姐,今日午時可要去前廳?”
南宮紫歆回過神來,說:“不必了,在房中吃吧。”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
“去吧。”
南宮紫歆看著洛茗的背影,意味深長,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千韻。”
“屬下在。”
“這幾日千茗可曾找過你?”
“不曾。”千韻看著南宮紫歆,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便好。”南宮紫歆的眼中盡是幽冷。
“屬下覺得,千茗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
“屬下說不上來,就覺得千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未跟屬下打過招呼,有事也不曾與屬下說,更沒有與千姻和千甄聯絡。”
南宮紫歆森然一笑,“吩咐下去,全力搜尋千茗的下落!”
“什麼……主子的意思是,此千茗非千茗?!”
“對,我與憐兒見麵之事我隻告訴了‘千茗’,卻有人來刺殺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千茗背叛歆蓮閣,沒想到啊,有朝一日,我南宮紫歆的心腹也會被調包!”
千韻不禁怒從心起,“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