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那顆珍珠,他的淚也不知不覺中落到了珠子上,雪嬌,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最後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好嗎?你到底在哪裏啊!
他是眩蝶族的人,這輩子最懼怕的便是水流,為了找尋雪嬌,他還是硬著頭皮下了這洶湧奔流的江流底部,一找就是好幾天,可是除了衝刷的幹淨的河床之外,就是奔流不息的水了,什麼都沒有,半點雪嬌曾經在這裏住過的跡象和回來過的痕跡都沒有!
明天,他絕對去蛇族如墨那裏再找一下,然而連家都沒有回來的雪嬌,對人性徹底失去信心的雪嬌,還會再回如墨那裏去嗎?
迪修斯的心裏實在沒有更多的底了,然而就算是天地翻找過來,他也要找到雪嬌!眩蝶族的那些老情人,他已經寫過信回去了,讓她們全部散了吧,他以後都不會再找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了,他向所有的人都坦言了他愛上了雪嬌,這一輩子他隻想也隻會和雪嬌一個人在一起了,讓她們不要再等著他了。
他承認他懦弱,連親自麵對著她們去說出這些話都不能,因為他失去了語言,他更害怕看到一張又一張崩潰的臉,像雲西那樣惡毒的女人畢竟是少的,他的大部分追隨者,都是那種一心對他付出,滿腔愛意全部隻捧給他一個人的那種,他實在無法去麵對這一消息傳給她們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如今他自己情到深處,愛不可自抑的時候,才知道他過去的濫情,對那些喜歡他的那些女人來說,是多麼不負責任的一件事,他願意承受她們任何的不滿和報複,如果這些能讓他找回雪嬌的話。
他繼續帶著一顆迫切尋找的心在廣袤的天地裏尋找,身心俱疲,等真正找到蛇族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他一直怕到這裏來,因為這裏是最後一個他可找的地方了,若是如墨他們說這裏雪嬌也沒有來的話,他還能到哪裏去找他的雪嬌呢?
老遠就聽到了北瑤光開心的笑聲和嬰兒的哭泣聲,還有青蓮手忙攪亂的驚呼聲,“哎呀,軒兒你又抓我的頭發!”
接著便是如墨家的小魔女的急切的聲音,“輕點,那是我家青蓮的頭發,不是玩具,你別扯啊,爹爹娘親,你們還笑,快幫幫我們啊,我真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有捉弄別人的事情發生了 !”
“求饒沒用,說好了,你們什麼時候能讓軒兒改掉喜歡抓人頭發的毛病,我就讓青兒和玲瓏把他們的孩子給領回去,怎麼你們現在就想放棄?要不,我和墨墨去說說,讓你們兩家換著養?我可聽說雪鷹家那個更不好帶呢!”
北瑤光的聲音明顯帶著戲謔和不心軟的道。
“那還是不用了!”
接著便是寶寶和青蓮,兩人同時走出了瑤光小築,兩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青蓮懷裏還抱著一個緊緊抓著他頭發的孩子,見到他們出來,迪修斯想都沒想的就用法力把自己的身體氣息完全隱住,不想讓青蓮看到他的落魄和狼狽。
青兒和玲瓏的孩子都出生了,雪鷹和影然的孩子居然也已經出生了?婚禮過後,並沒有過去多少的時間,為什麼卻像是過去了很久一般?
迪修斯根本不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淚落到了那顆雪嬌的眼淚化成的珍珠之上,無形中,他們彼此的時間便相融了,而雪嬌那時,正和冥兒待在那一日如過三旬的桃夭穀中,也自然使得迪修斯的時間也跟著一起變快了,但是因為畢竟迪修斯的人不在穀中,所以他的時間變快速度不到雪嬌她們的三分之一,然而僅這一點,就足夠迪修斯有些理解不了時間的錯落了!
迪修斯幾乎有些鬧不準,他到底要不要下去見見如墨和北瑤光,沿著整個蛇族上方飛了好幾圈,也沒有察覺到雪嬌的半絲氣息,迪修斯便知道雪嬌果,然是沒有如他所猜的回到這裏來,那麼雪嬌你究竟去了哪裏呢?
看了看自己光鮮不在的容顏,和狼狽不堪的裝束,迪修斯自己也自慚這樣的模樣不配見老朋友,有些黯然的飛走了!
而就在這當口,族裏傳來了緊急的要他回去的信號,說連春快不行了,死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見一見他。
這一消息把迪修斯震的又有些暈,連春——雪嬌一直很喜歡叫她姐姐的這個女人,跟了他幾百年,從來沒有做錯過一件事,自己那日那般的走了,不是沒看到她苦澀的悲傷,然而他的心裏全裝上了對雪嬌的悔和愛,沒有多餘的心再容納她,如今不過過了月餘,她怎麼就要死了呢?是因為自己的那封要遣她們搬出穀中去的信嗎?
迪修斯連想都不敢多想,隻希望還來得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連春就這麼去了,否則便讓雪嬌多了一個不原諒他的理由,也讓他自己背負了更多永遠還不掉的情感罪孽!
而就在迪修斯用盡全力往眩蝶族回趕的時候,在桃夭穀住了好些天的雪嬌和冥兒,終於出了穀,目的地是——蛇族!
而此時他們的時空,已經整整錯開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