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邊說邊走上了四樓,用偷拷貝來的鑰匙打開了其中的一扇門。
“姐,你覺不覺得對一間至少十八年沒人住的房間來說,它幹淨的有點過分。”男孩環視幹淨的屋內。蹲下,用手在地板上畫了一圈。望著幹淨的手指,歪著頭看著同樣好奇的少女。
“我想,我找到媽咪的‘最愛’了。”少女站在窗台前,揚揚剛剛從杯子底下抽出的紙,得意的對著男孩說。
“我看看……”男孩一個箭步也來到窗台前。
“我每周都會回來打掃,一切都和我們住時一樣。如果你回來了,我希望迎接你的是不變的一切,不管是這裏還是我。如果你真的回來了,請不要再離開好嗎?我的愛!”男孩念著紙上的字。“姐,這張是昨天的日期。你想,這會是‘他’留下來的嗎?”男孩口中的不確定,特別是在說“他”時。
“我也不清楚。也許,真的是我們的父親。也許,真相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我們的媽咪……她從來不跟我們說父親,除了我們滿十六歲生日那天,用生日禮物換來的願望。媽咪也隻是說,父親從來沒有辜負她,是她自己離開的。也許,那不是媽咪安慰我們的話,也許真的是媽咪自己離開的。要不……怎麼解釋這個……”少女滿臉疑惑,指著男孩手中的紙。
“我們在這裏等父親吧,紙上說他一周來一次。等到他來,我們就能知道一切了。”男孩望著少女。
“……”女孩沉默了。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坐上窗台。
男孩皺眉,看看少女,又望向窗台,幹脆席地而坐……
“你說媽咪會願意讓我們見到他嗎?媽咪說,是她自己離開,還說過他結婚了,我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或姐姐……”
“那又如何,你沒看到這個嗎?‘不變的一切,不管是這裏還是我’如果他真的有心,我想給他一個機會。媽咪需要個人照顧的,她已經為我們辛苦十八年了。我們成年了,她也該為自己的幸福打算了。既然那些叔叔伯伯都不是媽咪要的,那為什麼我們不把媽咪的最愛帶回去給她呢。”男孩打斷少女的話,用異常成熟的語氣說著。
“好,我們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可以給媽咪幸福,我們就幫媽咪把‘最愛’帶回去。”少女頓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
時間過得很快。女孩和男孩住在這個房間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女孩每天做最多的,就是象他們的媽媽一樣坐在窗台,望著窗外,想象著以前媽咪坐在這裏的種種。而男孩,他每天做最多的事……跑樓梯。沒錯,就是跑樓梯。出來每天三餐他要跑下去買之外,還有不時被女孩踢下去買飲料,零食……甚至是剛好路過的豆腐花。當女孩在窗台發呆時,男孩有時孩會跑到樓下的小公園和一些不認識的男孩打籃球。有時會在公園裏遇到同棟樓的鄰居,會向他們打探每周固定來打掃的男人的消息。然後回家和女孩說個不停。
一個星期過去,他們對他們的父親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們知道他每周星期六下午都會來,每次來都會帶上食物。他會打掃完在那裏吃晚飯,在那裏過夜。直到星期天的傍晚才離開。每次來的時候都時帶著期望,而每次離去時的背影都是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