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我記住了,姐姐。”
孟情欲想牽起我的手,我卻揚手,裝作順順發而避過,然後牽著青青慢慢走:“青青啊,你會梅花的詩嗎?”眼角的餘光掃過他有些失望的臉,還是繼續往前走。
“會一點。”她說完,就搖頭晃腦地背給我聽。
秦淮河的後邊山丘上,種滿了名色的梅林,馥鬱了整個冰天雪的秦淮。真美,踏雪能尋香,豔豔灼灼不隱其半分光芒。
我眯著眼睛讚歎地看著,千株萬株的梅花正開得豔,粉如霞,潔如雪,紅若血,還有粉綠之色,細細一看,更是美不勝收。
路邊,還停著轎子,看來有人比我更早來了。
青青跑進去看,站在樹上搖著雪,高興極了。
雪如雨的飄飛著,她格格笑著,急急地跑開,又去搖別株,玩得不亦樂乎。
孟情與我並肩走著,抬頭看著這片梅花:“真美。”
“是啊。”我附和著。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米米,這些,能不能留下你。”
“嗬嗬,我這不是在看嗎?青青,你不要走那麼快啊。一會我找不到你了,你怎麼回家。”
“米米,你知道我說什麼的。”他有些歎息。
“好表弟,你就不要逼我了,聽我說啊,我是不會回到冷夜非的身邊的,我不會自作賤,讓人打了一巴掌,還會笑一笑,若無其事,現在不管他在做什麼,或是他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改變自已的心意,你呢?你知道我過年還許了什麼願嗎?願你娶得一個好娘子。”
“我不要。”他低叫著,一拳打在梅花樹上。
梅花伴著雪,從枝丫上飛落下來。
我伸出手心把玩著:“如果現在對著很為難的話……。”
“別說下去了,我發現我越來越恨你。”他別開頭,大步往林子的深處而去。
雪花鑽進我的脖子裏,化成了水,好冷好冷。
難道我與他,就隻能到這裏,我還以為會過了四月之時,當春暖的時候,出遠門會比較好。
我知道遲早會分開,因為我們的方向不一樣的,就在這裏,打住了。
越來,他會越恨,這是一份沒有回報的愛。
他要的,我給不起。
沉默地靠在樹枝上,花開越盛,我看得越寂寞。
他在激動什麼呢?現在冷夜非經常登門來,可是我的意思,從來沒有變過。
孟情,他總是不肯告訴我關於以前的事。
落水的事,他約莫也知道幾分,從來也不談。
他隻是告訴我,不要上冷夜非的當,把秋月害得太慘了。
實則,不是我害她,是她自已害她自已。
“看來你很寂單啊。”笑嘻嘻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我擠出一絲笑在臉上,回頭看程予:“程少爺這麼快就出來了啊。”
“是啊,想見的人,都跑走了,你說我吃著有什麼意思。”他走上前,冷哼地說:“秦米米,你還真不夠意思。”
“哪裏是我不夠意思,我不是要避開你,主要是有些人在哪裏,我吃不下,那個有些人,不是你,你不要對號入座。”
他笑,了解地點點頭:“知道了,冷夜非。”
知道還要說出來,直是的。
白他一眼:“程二少今天沒有到青樓裏去報道,還真是稀奇啊,曠工一天,可要扣不少錢的哦。”
他無奈地苦笑著:“米米,你就別損我了,我那天就是心裏煩亂,路過的時候,就進去喝酒了。”
“嗬嗬,是啊,程二少的路過,都是從青樓過的,有趣,有趣。”
他無力地垂下肩頭:“我錯了,我認錯。”
惹得我笑了起來:“開玩笑的啊。”
他又擠擠眼笑:“開玩笑也好啊,隻要你現在開心起來就好了。”
他倒是很細心,這樣也能看出我不開心。
咧嘴朝他一笑:“新年好,新年新氣象,好的一開始。也老了一歲了,該娶一門親事,安下心來,認真過日子。”
他捶胸頓足:“我想,我娶不到了,我本來就有一個的,後來讓我給退了,現在老天爺懲罰我。”
我一怔,本來有一個,他是在說我嗎?
初初開始時,他是多討厭我,現在倒好,還後悔起來了,是想哄我開心吧。
“要讓你那些紅顏知已聽到了,估計不知怎麼一個傷心法。”
“米米,我真的後悔了。”他折下一枝梅花,聞了聞,遞給我。
“是啊,我還真該要你負責到底,嫁給你,折磨你。”
他知道我是開玩笑地拒絕他,臉上還帶笑。
“我看你和孟情,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他別有深意地說。
“嗬嗬,你想得太多了,他對我可好了,主要就是太多人來打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