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回來了。”一個下人高聲地叫著,往裏麵跑去。孟家父母嚇了一跳,尤其是孟母,看著我,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二眼冒著淚光地看我。
秋月聽說還臥病在床,清風正在照顧著他。
“你還知道回來,你眼裏,還有爹娘嗎?爹娘的死活,你都不管了嗎?白養你一場啊,情兒,你居然一聲不吭就跟這個女人走了,家你也不要,娘你也不要,情兒啊……。”我知道一回來就會吐吐苦水,沒想到真的會那麼激烈。
其實孟情心裏還是有家,有親人的,所以他就回來。
在無心城,我們都過得很好,而且他事業上,有一定的發展,但是那不是家,沒有親人在那裏,他說回來。
“這不回來了嗎?”他冷哼地說著。
不讓我站得太久,扶我到一邊坐下。
那孟姨娘的眼光,就定定地看在我的肚皮上,一臉的驚訝。
“你們,你們……,大孽啊。”她咬著唇,拍著桌子痛叫著。
孟情也不管這些,反而有些煩躁地說:“你有完沒完啊,什麼大孽胡說八道。”
我輕聲地說:“孟情,你對長輩,要尊重點。”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
“這小狐狸精有什麼好,啊,情兒,你什麼都不要跟她走,你忘了,他是冷夜非的三小妾嗎?他們是父子同科,你插一腳進去,算是什麼啊?”
孟情攏著眉頭冷看:“第一,不是我跟她走,是我一定要去找她。第二,以後不許再提她是誰的小妾,她誰也不是,就隻是秦米米。”
孟姨娘差點氣得順不過氣來,捂著胸口喘息著。
“總之,我是不會讓這個名聲賤汙的女人入我們孟家的門的。”孟姨娘發狠話了:“除非踏過我死,否則她休想。”
其實我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她的怒火,總是一直針對著我。
孟情卻淡淡地說:“你不必死,你們這般,我也不會讓她進這孟家,外麵多的是房子。”
絕了,唉,真是好氣又好笑。也是啊,以前是封建社會,父母作主,不過禽獸的思想很先進,也很讓人氣結。我可不敢笑出聲,不然那姨娘非找我拚命不可,想在這裏,也不太好,站了起來:“表弟,你們好好談談,我有點累了。”
“我帶你去房間。”他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走出大廳,看著冷冷大廳中的孟姨娘,覺得也是可憐,養大的孩子不孝順,是最心疼的事。
輕聲對孟情說:“你不要跟你娘這樣子說話,好好談談,問題不是出在於你,而是我,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她們說我半句。有時候呢你跟他們生氣,對峙,傷心又互相傷感情,你說幾句好話就好了。”
他不說話,有些無奈。
“不要仗著你自已有本事,就這樣跟自已的父母大聲說話,父母會很傷心的,不管是對是錯,總是要孝敬父母的。”
不能所有的事,都連在一起,這樣子就會糾纏不清,一是一,二是二。
“別說那麼多了,這是我的房間。”他推開門讓我進去。
“你得答應我。”我揚起頭看他:“好好跟你娘說話。”
孟爹爹一定是個妻管嚴,沒得說話的份,隻有牽拉著腦袋坐在一邊,眼裏暗笑著,兒子回來了,老有所依了。
“別管我的事。”他有些不耐,心情也不好。
“行,那以後你也別管我的事,你出去出去。”推著他出去:“不跟你爹娘好好地談談,你叫我留下來過年,有什麼意思。我什麼都不要他們對我好,有你對我好,就覺得要滿足了。”
合上門,聽著他的歎息,我也有些無奈啊。
他的間房,放著各種不雕完的玉,可以看出,是匆匆而走的。
整理得很是幹淨,孟情是孟情的希望,孟家生存下去的支撐者。
有點困,卻是睡不著,推開窗看外麵雪花滿地,天地萬物,一片蕭條。
等了好些時候,孟情才回來,一臉的疲憊和無耐。
他進來,我笑著讓他坐在椅子上,給他揉揉腦門:“累了吧。”
“現在不累了。”他閉著眼睛說。
也不問他怎麼樣了,他最不喜歡說什麼好話的人,估計是昧著良心說了。
揉著腦門:“舒服點了嗎?”
“嗯。”他長吐出了一口氣。
“沒事,大丈夫能忍則忍,能屈能伸。”
“別給我說這些。”他輕聲地說。
“總之,安定下來就好了,我還是不能睡在你的房裏。”這樣子那孟姨娘會更傷心的,我不能為了讓冷夜非誤會,而讓他娘傷心。
“不許說不。”他霸道地說:“我睡地。”
我有些歎息,他有時就是很固執,誰也說不聽的。
我在孟家住了下來,第二天才見到我的爹娘,那曾經養尊處優的人,卻是拿著掃帚在掃著院子裏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