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我嗎?我淚水有些忍不住了。
很痛的時候,我不會哭,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偏就會讓我淚水忍不住。推開門,還是不見他。
冷夜非,你想要幹什麼呢?你去哪裏了呢?你在船上說的愛我,就是報複嗎?
我走進客廳,沒有他的影子,我走到書房,他不在。房裏沒有,我無力地坐在門坎上。
他如果要躲著我,我是找不到他的。
好吧,我不找你了。
冷夜非,你不會連見我的勇氣也沒有吧。
雖然我理得很清了,可是我還是想聽你說一聲對不起,而我回來,你卻不在。
你究竟,要怎麼樣呢?
丫頭訓練有素地給我抬上熱水,送上衣服。
恭敬地說:“三小妾今天晚上想吃些什麼?”
“冷夜非呢?”我忍不住地問。
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做完手頭上的事,都離開了。
門坎有些冷,倚門盼望,終是空。
他現在算是不打自招嗎?他故意惹秋月發狂的,然後雙船靠近,秋月就有機會來抓我,然後他劃遠了,我就掉水裏。
水底下有著鐵勾,就那麼巧,還有人躲在暗處讓我永遠上不來。
我失笑,笑我自已有點不知所為。
頭靠在一邊,還有些暈眩,抱著膝看沒有星星的夜裏,那般的寂寥。
“米米。”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我以為在夢中一樣,微側身,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冷夜非站在那燈籠下。
有點虛幻,我擦擦眼,將他看清楚。
“你是冷夜非嗎?”我淡聲地問。
過了好久,他淡淡地說:“是的。”
“有話,要跟我說嗎?”我輕描淡寫地問他。
我真的喜歡他,我知道,他心裏是喜歡我的,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哪怕我心裏傷得很重,我仍願意,我們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相愛,不需要太多的折磨,我不任性,我很理性,因為跟他一起,我會很幸福的。
他抬頭看我,沒隔幾步,可是卻有千山萬水一樣,他不上前來。
我心裏哀歎著,唇邊的悲笑,越來越大,自嘲地問他:“有話要跟我說說嗎?我等你好久了,我一直在找你,我的腳和肩有些疼,可能是擦傷了。”
他還是不說話,心中的悲哀,在叫著。我又打起笑容問他:“你吃過晚飯沒有,剛才丫頭問我,想吃些什麼?”
“我沒話跟你說。”他冷淡地說著。
我歎氣,看著他走,沒有挽留。
沒有就沒有吧,他的出現,說明了他的不忍。即是不能回頭,那就這樣。他明明知道我誤會著他,他承認,那麼就是他和秋月都有心做那個陷阱,或者又隻是冷夜非自已一手導演的好戲。
很好,冷夜非現在是成功地報複了我,讓我在愛上他的時候,給我當頭一擊,落水一事,我就算不說,他也知道,這樣又可以讓秋月不得不退親了。
就像我給程予退親一樣,很合理,沒有人會認為不合適的。
這種想法讓我覺得空氣,也難以呼吸一些,心口哽著就是痛。
我真是懷疑,我懷過的那小孩,是不是他的。
以前讓我身敗名裂到一無所有到賣身給他,要報複我,現在一樣讓我傷得體無完膚,又可以甩掉秋月。好個一石二鳥。
我看著他在往下走,心尖在痛著。沒有說話,就等於默認,這就是我愛過的人啊。為什麼我的眼睛,擦不亮,這個男人是很要強的,寧願受傷,也要報複。
我臉上還掛上了笑問他:“冷夜非,那我,可以走了嗎?”即使受傷,也要驕傲地離開。
等了良久,他有些不耐,手抓緊了說:“可以,別讓我再看到你。”
“好。”我咬牙站起來,從樓梯下去,越過他的身體,如今那高大的身影,看得我越發的生痛。原來,要一個人從高峰跌下來,如此的容易。哪怕他說一句對不起,有心來與我開始,我想,我可以不計較的。
但是什麼也沒有,好吧,我心裏悲哀著,散了就散了吧,沒必要死纏爛打,本來就是一場愛情戰爭。
我停在他的身側,嘲笑地說:“冷夜非,我忘了告訴你,在愛情的戰役裏,沒有絕對的輸贏。”十步笑八步,各不相差。隻是,看起來輸得慘敗的人,會是我。輸了我,你又贏了麼。
要走是簡單的事,我在冷家,本來就沒有什麼,現在也可以揮揮衣袖,身無分文地離去。
傷我,他開心就好,我會記住的,但是我秦米米,不會永遠倒地不起的,我還會站起來。愛情,並不是生命中的所有。
夜色如魅,帶著傷碎的味道,嗚咽地哭著。
我一步步慢慢地往冷家門口走去,一步步,覺得千斤重,走一步,都會讓我神智虛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