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笑臉相迎,輕聲地說:“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來喝些茶,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吧。冷府的規矩雖說是嚴,可喝茶,也不會失禮的。”
還沒有過門,就想著為他的聲名作想,這其中沒有事,才怪。
冷夜非是個可惡的人,當也,也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不說話了。
秋月有些悻悻然地坐下,低頭看著那茶,好幾次都想說話,卻又吞下去一樣。微微帶著委屈的眼神,看向他,飽含著一種訴說。
我就一邊坐著看好戲,反正事不關已,已不操心,都不是好鳥,看著他們暗流在湧動著,我高興。
冷夜非銳利如刀的視線,我也不放在眼裏。
直到他有些不奈,彈彈手上的灰塵,那是欲走的樣子了。一邊的跟班很有架子地說:“小二,記我們少爺帳上。”
“那個……。”秋月的金口終於開了。
是啊,得說啊,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冷夜非瞧她一眼,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直說,我討厭浪費時間的人。”
秋月咬咬紅唇,抬起秋波看他,大膽地說:“二少爺,你挑個什麼日子啊,也好說一聲,我孟家,也有個好準備,免得太急,好些事,少些禮就不好了。”
唉,原來是恨嫁了。
也是冷夜非從訂了親之後,就沒有下文了,放風箏,變成了放她飛機。
冷夜非的眼眸深處,藏不住的嘲諷,還是很給麵子地說:“到時自然會通知孟家的,如今六月之氣,正是買賣最多之時,有些事,雖然無關女子,至少大體,還是要懂的。”
哼,不想娶就不想娶,何必說那麼多廢話呢?我倒是很想看秋月嫁給他,那必然會是一對怨偶。
秋月臉上掛不住:“總是得有個日期的吧。”
他不說話了,深沉地看了秋月一眼,看得她低頭,然後視線越過她看我道:“到玉鋪去學著點了。”
想必是變著法子折磨我呢?他手指微勾,要我依在他的身邊走,還想我牽他的手吧。又不是孩子,要這樣做,無非也是讓人多些茶餘飯後的豔料可談。
為什麼我要作賤自已,還要招來秋月的怨毒眼光。
我沒有上前去拉他的手,而是偏過頭看清風說:“清風,孟情最近很忙嗎?”
她點頭,沒有心機地說:“是啊,小姐,他好忙啊,他說要雕一個很好的玉,送給一個人。”
狡黠地說:“哦,怪不得不來看我了。玉雕我倒是喜歡。清風,你跟他說說,我特別喜歡星星一樣的圖案,二個連在一起。”
“你喜歡為什麼要告訴他啊?”清風是個好學寶寶,什麼都問。
別有意思地笑得開心:“你跟他說,就是了,我對佩戴的東西,也懂得挺多的,他要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或者來找我,也能對他有些幫助的。”
一隻大手不客氣地抓著我的肩頭一拉:“走。”
吃醋了吧,還不忘擺擺手對清風叫:“清風,記得啊,二顆星星連在一起。”
大手捂著我的嘴,連拖帶扯地將我抓出了茶樓。
這一次,我真的贏得很漂亮。
接下來,還有得他受的,他讓我做生意,好啊,為什麼要拒絕呢?我要好好地敗他冷家。
他是變相的拒婚一樣,訂了不娶,還不是一樣讓秋月心裏掛著。
男人啊,為什麼做不到的,偏要去惹上呢?這不是害人嗎?
算了吧,反正一窩子不是好鳥,我由得他們怎麼鬧,關我屁事。
放開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一垂肩頭,他的手還抓得穩妥的,越發的將我攏緊他的身邊。
怒視著他:“別忘了我的身份,你的繼母。”
他卻冷笑地說:“現在來提這些,是不是太遲了。你我間,這般算是什麼,明兒個,不做老頭子的小妾,做我小妾。”
我嘲弄地揚起了唇角:“父子同科。”
臉色一黑,我甩掉他的手:“敢這樣汙辱我,為什麼我承受得了,你卻承受不了,冷夜非,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啊,還一個勁兒地逼問著。
其實問出,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
我就見不得這麼窩囊的人,明明就是喜歡了,明明,有一種吸引力,將我與他連結在一起一樣。
生氣了吧,抓緊了拳頭進入一間玉鋪裏。
很大,很明亮,四處都是淡淡的平蘊光華,這就是玉,不會張揚得要去跟太陽奪色,卻時溫潤而又通靈性。
幾個人迎了上去,跟他彙報著。
臉上有些著急的神色,捧著一塊石頭在桌上讓冷夜非看。
我百般無聊地忘了眼,這裏的玉,應有盡有,種種在這裏看似普通,到了二十一世紀,可都是千金難求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