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覺得有些新奇,便跟在毛順天的身後走去。
天兒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
回轉身伸手指著蘇玉:“他,必須離開。我隻要你,慕容恪。”
蘇玉哼笑了一聲,晃晃腦袋走了。
毛順天雖然是在睿王府,慕容恪的地盤,卻偏偏擺出一副主人的樣子,領著慕容恪在偌大的王府內走走停停,終於在後花園入口處停了下來。
慕容恪隻是跟著,也並未出聲詢問,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鬼要搞什麼名堂。
停住腳步之後,天兒回轉身麵向慕容恪,麵色無比鄭重:“我要跟你決鬥!”
慕容恪問:“為什麼?”
天兒恨恨地說:“瀾兒姐姐是不是喜歡你?”
慕容恪點點頭。
天兒說:“瀾兒姐姐也喜歡我,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我們必須決鬥!”
“我以為你是對瀾兒所中之毒有所了解才過來的。”慕容恪覺得這個小孩有些欠教養。但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更生氣的是他竟然說葉瀾兒也喜歡他,把葉瀾兒對自己和對他的感情混為一談。
天兒說:“我自然知道瀾兒姐姐中了什麼毒。但是在那之前,我們先決鬥!”
慕容恪深呼出一口氣。
天兒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就離瀾兒姐姐遠一點!”
“如果你輸了呢?”慕容恪問。
“我不會輸!”天兒嚷道。
“那好吧。我跟你決鬥。”
天兒哇呀呀呀地大喊一聲“決鬥開始”,然後化身飛速旋轉的包子想慕容恪衝過去。
下一瞬,他便被提起兩腳,倒豎著晃來晃去。
慕容恪抬高自己的手臂,拉近毛順天與他的距視線的距離。
“告訴我,瀾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兒漲紅著臉:“瀾兒姐姐中的並不是十絕軟筋散的毒。她身上中的,是龍岩草的毒。這種毒會麻痹人的神經,造成身體的癱瘓。但是隻要找到解藥石斑花,便能夠根治。”
“石斑花是什麼?”
“石斑花是生長在雲南中的一種植株,它對生長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隻有雲南深林中心的潮濕地帶才有,十分難尋。但是龍岩草的毒一旦在身上停留時間過長將會損害人身體的機能。雲南距離這裏幾千裏之遙,等到咱們找到,瀾兒姐姐的身體怕早已經不行了。”
“除此之外,哪裏能夠找到?”
“石斑花除了能夠解龍岩草的毒之外,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雲南貢品之一便是這石斑花。但是每年也隻有一株兩株 的量。萬一老皇帝想著長生不老,把石斑花都用光了,瀾兒姐姐就危險了。”
慕容恪將毛順天放在地上,麵容有些嚴肅。
“給她下毒的人手中,不會有解藥嗎?”
天兒搖搖頭:“這種毒,毒就毒在無藥可解。中毒之人喪失行動能力,但是頭腦清醒,非常適合用來囚禁審訊。給瀾兒姐姐下毒的那個人,怕也是沒有解藥。但是,如果能夠抓到他,倒也可以試著問一問。”
慕容恪沉吟不語。
恰在這是暗衛從天而降,跪在地上送一封密信到了慕容恪手中。
慕容恪拆開一看,竟然是木先生八百裏加急的信件。
木先生對葉瀾兒所中之毒有著跟毛順天一樣的判斷,但是他還帶來一個壞消息。
西南王府每年都會派人去深林采取石斑花,但是前不久,不知是那夥歹人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在石斑花生長的地方澆上煤油,一把火將那裏燒得寸草不生。
龍岩草還在,石斑花卻無跡可尋。
慕容恪的臉色,更差了。
天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仍然沒心沒肺。他撅著嘴:“好吧好吧,願賭服輸。決鬥我輸了,瀾兒姐姐讓給你了。你是皇子,一定能夠從宮中拿出石斑花吧?”
慕容恪不說話,轉身走了。
天兒在原地直跺腳:“要不是看在你有機會救瀾兒姐姐,你以為我會讓著你嗎?”
葉瀾兒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她知道自己並不是癱瘓。
癱瘓的人身體應該是沒有感覺的,但是自己,感覺的真真切切。
長時間固定姿勢帶來的酸麻,疼痛。還有對身體狀況一無所知的恐懼。
外人麵前她強撐著,不表露出來自己的擔憂和害怕。但是四下無人之時,盯著雲波一般的床幔,她的心空落落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