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剿滅陳翔廖大,我們麵臨著兩個問題,一個是可戰之將領,第二個是助戰之錢財。各位愛卿,這兩個問題,倒是如何解決啊?”
陳翔、廖大謀反之事起於半年前,消息傳到京城則是三個月前。等到地方上壓不下去,朝廷重視起來的時候,則是一個月前。
誰也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群拿著鋤頭鐮刀的普通百姓,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把地方上的守軍殺的片甲不留,迅速做大起來。
朝中百官對於陳翔、廖大謀反之時早就了解透徹,私下裏也做了各種討論。但是夏獻帝在朝堂上這麼一問,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無人敢建言。
錢好說,兵也好說。
但是錢從哪裏出,兵由誰來帶。這些都是得罪人的,大家明哲保身,紛紛選擇做縮頭烏龜。
左相王振為一國首輔,平日裏各種軍機要務也是要通過他的。
他自知此時自己是躲不過去,便堆了滿臉的笑,向外跨出一步。
“回稟皇上,今年各地紛紛發生天災,稅銀收繳並不得力,又兼賑災所用銀兩五十萬。如今的戶部,所剩銀兩不過二十萬。這二十萬用來發放京城官員每月俸銀和支付宮中開銷已是捉襟見肘,再撥銀子增加軍備,實在是難以為繼。”
夏獻帝眉頭一皺:“什麼?我泱泱大夏國的國庫,竟然隻剩下二十萬兩銀子?你這個左相是怎麼當得?日子越過越窮是怎麼回事?”
王振趕緊跪在地上:“回稟皇上,戶部銀子緊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都是因為天災導致官道擁堵。但是隻要等到九月,富庶江浙的稅銀就送來了,咱國庫就有錢了。”
夏獻帝擺擺手讓王振住嘴:“朕可以等到九月,可是那陳翔、廖大會等到九月再繼續攻打州縣嗎?
我讓你想辦法,你卻在這裏給我擺困難!”
王振頻頻點頭:“皇上,辦法不是沒有。我等京官每月俸銀大概需要十幾萬兩。
此時正當國家危難,人人需要舍小家保大家,在此老臣願身先士卒,自覺減俸半年。如若大家都效仿老臣所為,便可以硬生擠出十萬兩銀子作為應對戰事的軍餉。”
王振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小聲嗡嗡。
夏獻帝咳了一聲,大家立刻安靜。
他滿意地點點頭:“愛卿舍己為國,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皇上謬讚。”
於夏獻帝而言,手下的這些官員半年不發薪水意味著什麼他並不關心。他心情頗好,認為錢的問題,這就解決了。
“東南王傷中無力帶兵。東南王之子年幼僅十二歲更是無法帶兵。眾位愛卿,誰代寡人可去前線退敵啊?”
夏獻帝這一問,收到的鎮靜效果比上一問更好。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連交頭接耳都沒有了。
那陳翔、焦大雖然說隻是農民,但是傳說是天上的戰神轉世。持一柄紅纓槍,與千萬人馬之中穿行如入無人之境。
再加上幾乎每次對戰,似有天神庇佑,不是暴雨就是閃電。甚至有一次直接山體滑坡,愣是把一半的官兵都埋在了泥下。
無人敢戰,無人應聲。
夏獻帝的目光集中在一直沉默著的慕容恪身上。
“恪兒,你慣於領兵打仗,對我大夏的將領也比較熟悉,可有推薦之人?”
想了想,夏獻帝又補充道:“或者,你自己想不想出征,為國立功?”
慕容恪出列,深深地行了一禮:“稟父皇,兒臣確實有一員猛將推薦。”
夏獻帝很是欣喜:“哦?是誰?這殿中的哪位愛卿?”
慕容恪抬頭說道:“父皇,兒臣要推薦的這位將領因為品級太低,並不在這大殿中。但是此人驍勇善戰,智計百出,是難得一見的將才,若是此人能夠出征,陳翔、廖大不足為慮。”
夏獻帝:“哦,是何人?”
“仁勇校尉,何進。”
慕容恪的話音剛落,大殿裏便如同開了鍋的粥。
大臣們前後左右交頭接耳,討論熱烈。
夏獻帝的臉色暗了下去,王振察言觀色,立刻喊道:“皇上,萬萬不可。這何進原本也是從二品的鎮國大將軍,但是此人治下暴虐,貪墨軍餉,搜刮百姓,品行惡劣。
不論是他治下之兵還是轄內之民,都對他頗有微詞。彈劾他的奏折更是數不勝數,最後是皇上您英明裁決,將他為九品校尉才平息了眾怒。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重新啟用,這不是打我們朝廷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