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終於也坐上馬車了,葉瀾兒卻想要是有匹馬騎就好了。
這個年代沒有柏油馬路路況很差不說,這馬車的軲轆全是木頭做的,車開起來,顛簸的要死。
那個叫王晰的對葉瀾兒可能也是心存鄙夷的,一路上馬鞭抽著飛奔,絲毫都不顧及車裏邊人的感受。
葉瀾兒在車廂裏東倒西歪的,頭上都給撞起來了好幾個大包。
後來馬車的速度終於降下來了,葉瀾兒以為目的地就要到了,掀開簾子悄悄向外麵一看,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人坐在王晰的身邊,正向他彙報什麼事情。
王晰可能是動了怒氣,葉瀾兒看見他的腮幫子都因為用力咬著牙而鼓了起來。
“真不知道太子府究竟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府,還是太子妃的太子府!”王晰喊出了這麼一聲。
旁邊那人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王晰卻不以為意:“我才不怕呢!僅憑一句懷疑,就要林巡的性命,我們死士營裏出來的人,就這麼不值錢!?
別說林巡是我底下的人,就算他是個阿貓阿狗,捉賊也要見髒,就憑她底下的婆子一句話,竟然要將林巡砍頭示眾!”
葉瀾兒腦子裏嗡地一聲響,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死死抓住車門邊的板子,努力想聽的更清楚一些。
王晰身邊的那個黑衣人歎了口氣:“太子如今還需要仰仗東南王,不得不對太子妃禮讓三分。別說是要林巡的項上人頭,就是你我,還不是逃不過她的一句話。
王哥,我勸你,忍下這口氣,我們本來就是身份低賤的小卒,可不要為林巡那個毛小子犯傻。”
王晰駕著馬車,沉默片刻之後說:“我知道,這是太子妃一係的人在給我們顏色,殺雞儆猴,林巡不過是個由頭。他關在哪裏?”
黑衣人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王晰鼻子裏哼出一聲:“林巡平日裏沒少孝敬,我怎麼也得去送送他,不然寒了下麵人的心,以後咱麼行事豈不是更難。”
黑衣人點頭:“還是王哥考慮的周全。林巡就被關在香雪閣的柴房裏,倒是沒有受什麼刑,明天中午那貴婆子手下的刑婆子就要行刑了。”
太子妃霍茜雪身邊重用的全是一些會功夫的婆子,還有一支可以與太子慕容顏死士營死士相媲美的“婆子兵”。
這些婆子們,武功高強不說,個個頭腦也是極佳,平日裏把太子的侍衛一黨逼得矮一頭。
現在,她們越來越過分,越來越猖狂,竟然要親自殺死林巡這個死士營裏出來的精英。
王晰氣的馬鞭一揮,駿馬吃痛,加速飛奔,葉瀾兒一個不穩,再次倒在了車廂裏。
她心中吃驚,甚至無暇顧及撞在車廂裏的疼痛。
不知道林巡犯了什麼事,竟然要被太子妃的人斬首示眾。
但是葉瀾兒的心中默默湧出了一個答案,揮之不去。
林巡,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找解藥,才被霍茜雪的人給盯上的。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葉瀾兒心裏愈發覺得難受。
那日晚上林巡跪在自己的窗前,發誓要對自己言聽計從保護自己的情景曆曆在目。
他是那樣的樸實那樣的死板,又是那樣的可愛。
如果眼睜睜看著他明天被人斬首,葉瀾兒過不去自己心裏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