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心靈的枷鎖,勇敢地去幸福,真的很難。
但是為了已經逝去的人,這點困難,你都不願意承受嗎?”
玉飛鳶也已經淚眼模糊,她無法回答。
葉瀾兒擦了擦眼淚:“玉飛鳶,我知道你很難,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得好好活下去,你得為了顧輕塵活下去。這是他對你的期盼。”
玉飛鳶嗚咽了起來。
葉瀾兒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日我問慕容恪,顧輕塵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如何回答的嗎?”
玉飛鳶一怔,再次看向葉瀾兒。
葉瀾兒雖然不想欺騙她,可是想到如果想要她活下去就必須給她一個念想,她還是把自己沒有根據的推測說了出來。
“他說無可奉告。我注意到他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有痛苦,又有無奈。
這足以說明,他並不是想要設計害死顧輕塵,而顧輕塵的事情很可能涉及到一個不能夠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由此,我們可以大膽地想一下,顧輕塵,或許並沒有死。隻不過,慕容恪他不能確定他的生死而已。”
玉飛鳶聽到此處,猛烈地掙紮起來,口中不斷“嗚嗚嗚”地亂叫。
“你想要說話?”
玉飛鳶點頭。
葉瀾兒說:“那你能以顧輕塵的名譽發誓,你不會趁機自盡?”
玉飛鳶再次點頭。
葉瀾兒伸手將玉飛鳶口中塞著的布團拔了出來。
這個布團塞得非常緊,玉飛鳶的下頜骨被撐得死死的,幾乎要脫臼。乍一擺脫,酸痛不已。
但是她全不在意:“你說,表哥他,沒死?!他如果沒死,慕容恪怎麼會心甘情願受我一劍?”
葉瀾兒搖搖頭:“飛鳶,這個世界上即便有人殺了人,能夠心甘情願贖罪的人也並不多。
慕容恪甘心受你一劍,跟顧輕塵是否已經死了,關係並不大。”
“所以,所以表哥他還活著!”
葉瀾兒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玉飛鳶的雙眼似乎點亮了燈盞,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活著!”
葉瀾兒伸手握住了玉飛鳶的左手:“飛鳶,回江南,回到玉家,努力地去幸福,好不好?
如果他還活著,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知道,就像故事中的那個女子一樣。
而我希望,有朝一日,顧輕塵真的活著回來的時候,他能夠看見的,是健康的你,幸福的你,當年讓他傾心的那個你。”
玉飛鳶搖著頭,泣不成聲:“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而當年的那個我,也已經死了……”
葉瀾兒聞言,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這麼說?”
“當年我父親逼我另嫁他人,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早已經跟那個家斷絕了關係。
而我,為了複仇,為了能夠習得與慕容恪相抗衡的武功,以身體為代價,拜入玉女派掌門耿欣昌的門下,早已非完璧……
但是,我不後悔!我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
玉飛鳶越說聲音越弱,根本難以說服自己。
葉瀾兒完全沒有料到她竟然還有這段不堪的過往。本來以為顧輕塵活著的可能會給她以希望,可現在看來,這簡直是一劑更毒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