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發動機聲音又響起來了,大門口黑影一閃,開進來一輛偏三輪的摩托車,緊跟著又一輛。兩輛偏三輪摩托剛開到院子當中,後麵緊跟著進來的就是一輛黑色小轎車。草場辰己來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輛黑色小轎車的上麵。
先是前車門打開,從裏麵下來一個日本兵。鬼子兵跑過去拉開後車門,從後門裏頭下來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穿大衣、戴禮帽的男子,這就是草場辰己了嗎?即草場辰己之後下來的是個女人,看草場辰己對他的態度,這應該就是草場太太了。
草場辰己和他老婆站在車門旁邊卻沒走,車裏原來還有第三個人,是個年輕小姑娘。看外表大概才十歲左右,這應該是草場家的大小姐了吧?多了個人,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二樓上的任來風心裏突然翻過這麼個念頭,搞得他自己也是疑神疑鬼的。
草場辰己陪著他的老婆和女兒往門診大廳走,兩輛摩托上的分別下來倆鬼子跟了上去。這一下,兩輛摩托上就剩一邊倆鬼子了,就算加上轎車裏的司機,也不過五個人,要對付簡單得很。
愣怔打了個手勢,從班車上下來來小子晃晃悠悠往院門口走。這倆人剛走到門口,從外麵正好進來一夥兒人,和他們麵對麵的就撞上了。也不知道是撞上了沒撞上、更不知道是誰撞到了誰,兩邊熱莫名其妙就發生了爭執。
吵著吵著罵上了。越罵越凶、越吵聲音越大。那四個看車的鬼子受不了了,吆喝著往吵架的人群走了過去。
牛黑和黃國金推推嚷嚷的吵得正來勁兒,旁邊的同夥兒也紛紛幫腔,兩邊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鬼子來了。
“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一個鬼子大聲嚷嚷著走過來,試圖分開吵鬧的人群。
“他撞了人也不道歉,太君你給評評理。”牛黑粗著脖子讓鬼子給評理。
“太君別聽他胡說,是他撞得我!”黃國金也是據理力爭,倆人誰也不想讓,還都想讓鬼子給評理。
要是平常,鬼子早把吵架的人給抓起來了。現在一看這兩邊都讓他們給評理,幾個鬼子一商量,立刻扮演起了法官,開始詢問事發經過,準備給兩邊評個孰是孰非。
牛黑和黃國金各說各的理,鬼子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誰先撞著誰了。黃國金和牛黑一看鬼子猶豫不決,倆人幹脆一人拉了一個鬼子分別講述自己的道理。這個鬼子一聽,嗯,這個有道理;那個鬼子又覺得那個有道理。
說了一會兒,四個鬼子也分成了兩派,相互都覺得自己這邊的人有道理。這事情不就亂了嘛。肖快手溜達到轎車旁邊,拍了拍車窗,司機推開車門充滿敵意地瞪著他,“八格牙路,什麼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