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吳小光,連同他們班長誰也不敢睡了,三個人並排站著,瞪著眼睛往河麵上看。河麵上的黑點一閃一閃的,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不是渡船。五分鍾、十分鍾、半個小時,黑點越來越大、輪廓越來越清晰。
“是船,真的是船哎!好多船!”吳小光叫了起來。
班長照他腦袋上打了一巴掌,“號喪呢你?鬼叫什麼?我在這兒盯著,你快去報告排長!”連長叫不通,班長果斷地讓吳小光去找排長報告。
排長的宿舍離著觀察哨不遠,吳小光撒腳如飛去報告。時間不長,排長從被窩裏被叫醒,睡眼惺忪的來到瞭望哨。
“排長你看,船,河麵上好多船!”這回輪到班長叫了。排長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和她剛才打吳小光的手法如出一轍,看樣子打腦袋是這支部隊的傳統啊。
“你鬼嚎什麼呢?我眼睛不瞎,能看見!”排長沒好氣的訓斥了一句,“報告連長了沒有?”
“報告了。連長在營部,吳小光和張大力先向連長彙報的,連長讓我們看清楚再說,還讓他們沒事兒被亂報警。”班長聲音裏透出了委屈。不是他們不報告,是連長不讓亂報警呀。
“哼,他肯定是營長叫去打麻將了!再去報告!張大力,你在這兒盯著,我們三個一起去報告!”
電話打過去了,又過了十幾分鍾連長的聲音才出現在話筒那頭,“喂,是誰?”聲音聽起來興致不高,估計是今天晚上的麻將大戰輸錢了。
“連長,我是牛國吉呀。對,六排長牛國吉。我現在在觀察哨。河麵上有十幾條船正駛向我們這邊。咱們怎麼辦?要發警報通知部隊戒備嗎?”
“十幾條船?你等一下。”連長放下電話扭頭回了麻將室。屋子裏煙霧騰騰的,另外三個人正抽著煙等他呢。四國麻將少一個人三缺一,沒法往下進行了。
“快快,該你摸牌了。”正對著門那位抬手指著連長,催促他快上牌桌繼續戰鬥。
“營長,剛才河岸觀察哨又來電話了,說是有十幾條船從對岸過來,問我要不要發警報,通知部隊戒備。”
“十幾條船?王處長那批貨好像就是這兩天過來。他昨天還專門跑過來告訴我的。那十幾條船肯定是王處長的船。告訴河岸警戒哨,就說是運送貨物的商船,別往跟前去!喂,王胡子,你到底還打不打了?”
“打打,我去回個電話告訴他們,回來就打。”連長陪著笑臉向在座的道了聲抱歉,轉身再次跑回了電話機旁邊。“牛國吉,河麵上的船是商船,你們別往跟前去。聽見沒有?沒事兒誰你們的覺,別在這兒給我搗亂!”
“連長,你是不是輸了?用不用我過去幫你扳回來?”排長也是個麻將迷,這邊打著電話臉上就堆起了專屬於賭徒的笑容。
“放屁!誰輸了?老子這是一是手風不順,過一會兒運氣來了自己就能扳回來!就你那臭武藝還幫我扳回來?上次讓你幫我打一圈,結果搞得我半個月運氣都沒轉過來!老實睡你的覺去。河岸那邊告訴觀察哨,多盯著點兒,有情況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