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浪滔天的東海邊上,有一片蠻荒到極致的大山,名凰母山,層層山巒如大龍臥地,群峰矗立如萬柄天劍。
一個叫太平村的小村莊就坐落在這大山之中,宛如天宮的大碗從九天之上倒扣而下,在這綿延群山裏砸出了一個小平原。
一座座草房木房就如精致的糕點一般被鑲嵌在這個圓盤裏,一塊塊桑田菜地錯落交織,恰迎草長鶯飛的陽春三月,一塊塊菜地裏的的油菜花爭相怒放,數不清的小蜜蜂在花間嗡嗡飛舞,一條小河貫穿村子生出無數溝渠,涓涓細水緩緩流淌,微風起,柳葉輕揚,桑葉慢擺。
一個個淳樸的村民在田地間犁田翻地或拔草澆灌,蝴蝶飛舞,幾隻土狗在田野間追逐個不停,偶爾跑到菜地,引來村民聲聲訓斥;斑駁籬笆上的懶貓虛著眼掃了一下便又翻個身嘀咕一聲繼續睡去。
忽然,一陣朗朗的讀書聲從村子最東邊那臨河的一個木房子裏傳了出來,房子旁邊有一棵少說也有幾百年曆史的老樟樹,屋子後麵是凰母山裏的一座山峰,山峰高聳入雲,憑肉眼看根本不知幾高。
那條小河裏的水正是從這個山峰上流下來的,如一匹白練,白雲環繞其間,好比世間最美的絲綢。
“很好,同學們,讀書就是要這樣大聲的讀出來,不然你讀的是什麼,讀就要讀出一個精神,讀出一個氣勢。你們都仔細讀了這篇文章,想必都有自己的體會吧,下麵我提出一個問題請人回答我。”
小木樓裏,一個……呃……怎麼說呢,是這樣的,一個褲管高高紮起,腿上還糊著不少未洗掉的泥,想來是剛從田裏上來不久;上身裹著一件薄薄的灰衣短袖,頭發紮起成鬢,一張方臉極為幹淨的中年男人正拿著一柄木尺慢慢掃視著下麵坐著的一幹四歲到八歲不等的孩子,一雙眼睛特別亮,認真瞧的話還真有股世事洞明的味道,想必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個課堂的教習先生了。
為什麼下麵的孩子年齡相差會這麼大呢,那是是這個村子太小,能擔任教習先生的人卻隻有這個中年男人。
小家夥們個個年齡相差不大,不過卻很特別,
比如那個看起來隻有四五歲大的粉嫩蘿莉此時就雙手端放在胸前的桌子上眼神炯炯的望著教習先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其他的人雖然沒有這個小家夥那般‘突出’,不過至少也不會像一般學生聽到老師提問馬上就避如蛇蠍的樣子,都或期待或平靜的望著先生。
當然,所有的事情總有個叫例外的存在,坐在小蘿莉旁邊的一個穿一件青色麻衣的小男孩此刻就低著頭‘全神貫注’的看著書上的課文,不敢肯定是不是全神貫注,但是對於他幾乎將自己的頭埋進書裏的樣子,實在很難升起別的什麼懷疑的想法,教習先生掃到他果然嘴角微微一笑,帶著些許狡黠,然後對著這青色的麻衣小男孩說道:“陳天涼,起立。”
被點到名的小家夥雙頰通紅,眼睛低垂。
他大概也隻有五六歲,臉圓嘟嘟的,稱上壯實卻又不高的身材,那就是胖嘟嘟,圓滾滾了!黑色的頭發很短,配上土黃色的皮膚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家夥在憤怒的時候會不會有點點凶相。眉毛很粗,不是劍眉,卻又像是母親精心畫上去一樣,眼睛倒是有點特點,一隻雙眼皮,一隻單眼皮,不大也不小,不過此時卻透露出忐忑和心虛!鼻子不是很挺,卻很大,按照某種古老的流俗,應該在未來某個方麵會比較得力吧?不過誰知道呢?哈哈!小嘴不受控製的微微抽搐著,看的出來,被教習先生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真的很緊張!
教習先生隨手拿起桌前的一朵貌似在田裏隨手扯下的紫色野花對著陳天涼問道:“你說這花有顏色嗎?告訴我,有顏色的話你看到的是什麼顏色;如果是沒有顏色的,那麼,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