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戲精與陰謀家的共存性 第1坑 躺椅game over(1 / 1)

當大內總管景公公手拿拂塵、身著素袍踏入太傅府時,我正躺在院內唯一的一把躺椅上,腰上還騎著個濃妝豔抺的女人,若不看她凶神惡煞地掐著我的脖子,口中還喊著“死蘇落,還我釵子!”的吃人模樣,大抵明日早朝禦史台便會參上我一本,道我“白日宣淫”了。

我被應檀掐得喘不上氣,斷斷續續地喊道:“你那釵子讓我當了買風華樓的大醉流星鴨了,現在在你我肚子裏,讓我怎麼還?”

“我怎麼跟了你這個窮鬼?”應檀氣極。

“我可沒娶你,少汙蔑我!蘇某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子呢!”我立刻辯解。

跟在景公公身後的顧卿見我們二人並未發現來了外人,還一副丟人模樣時,咳了咳道:“大人,景公公來了。”

應檀迅速放開我跳下來,我咳嗽顫抖地下了地,吩咐道:“應檀,去倒杯茶,顧卿,去拿椅子,招呼景公公。”

還未等景公公客氣一番,應檀便說:“府裏茶沒了,得去買。”我尷尬地轉身看顧卿,顧卿便道:“府裏唯一的好椅子,昨日……被大人坐塌了。”

“我有那麼重嘛?盡說大實話!”

我回頭幹笑了兩聲,將身子挪了一二分,“景公公不嫌棄的話,坐這躺椅上吧。”

順著景公公的視線望去,看到那躺椅,因著剛剛的掐架活動,已……千瘡百孔,淩亂不堪,在我一晃神的時候,“嘭”地塌了……

那“嘭”的一聲,像煙花一樣在我心裏炸開了,蹦得我心裏稀巴爛。

woc我唯一的躺椅啊,府裏唯一一把好椅子啊,應檀母夜叉,我和你拚了啊啊啊——

我深覺表情過於猙獰會有損我玉樹臨風的形象,暗中瞪了兩眼應檀,她倒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半倚在院裏的老桂樹眯眼,氣得我肝疼。

“我肝疼……”心裏想著,嘴上竟說了出來。

“難怪大人今天告了假,隻不過——您不是風寒嗎?”

您記得真清楚orz

……

“今天看大人這情形,病倒是嚴重了。”

我立刻彎下腰捂著肚子。

“大人,肝在這兒。”顧卿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肝的位置。

我細細觀察他,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孩子……

“阿呆——”我喊道,“你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啊——”大抵是我家顧卿的腦子吧……

院外麵傳來一聲驢叫,我心下稍安。

景公公看我戲太多,出言打斷了我。

“聖上傳來口諭,年前的百官考核請蘇大人務必到場,莫要像前兩年一樣告假,陛下說了,這次就算您走不動路,也要把您抬上殿去。”

“肝疼也得去?”

“嗯,您得傳染病也得去,皇上可想您呢!”

“……”他還是想他美嬌娘吧。

……

百官考核,我喜歡叫它——批鬥大會。

自東遙國建國便有的一項製度,設於年前的臘月二十五至二十八日,各地所有在職有品階的官員陸續到場,由禦史台列出這一年該官員的政績,皇上作出獎懲。

獎是贈予錦織香囊一個,由天羅紡的一級秀娘所織,繡的物什尋常,隻是東遙國國花木槿,但是是難得一見的雙麵繡,天羅出品,仿者必傷,所以造不得假,而一年出的三十六件均供給宮中百官考核。

這香囊不僅價值連城,還是對官員一年優秀政績的評價,同時是大年三十宮宴的入場券,宴後將香囊掛於府邸匾額上,那可是榮耀,百姓們都夾道歡迎,一年後下一屆百官考核前便摘下收入家祠所供,以告先人。

至於罰,樣式便多了。輕者板子罰跪,重者貶謫收監。

……

前兩年,我裝病混過去,這次估計要掛那裏。

“溫大丞相也到?”

“他聽皇上說您今年到,說今年一定早早去。”

“……”

“還囑咐您別遲到呢!”

“……”他是想讓我早點兒掛那兒吧!

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