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誤會以後,雁兒跟景颯就很少碰麵。一方麵是景慈看的緊,另一方麵是文夫人不允許。這一切要怪隻能怪文景颯,生了個冷漠的性子不說,脾氣又不怎麼好,外加上不言不語。誰見了誰著急。再說他娶的還是笑蒼生的徒弟,又非等閑之輩,萬一兩個人卯起來,絕對是有死有傷,看眼前的情形,兩人還是分開些時日比較妥當。
眼看七夕將近,文夫人絲毫沒放雁兒回舒心苑的打算。其他人又是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雁兒心裏開始著急起來,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說回去,整日裏她們妯娌、姑嫂隻能聚在一起做女紅。
“雁兒,你這做的是什麼?”若敏帶著戲謔的語氣明知故問。
聽若敏這麼問,暮雨和景慈也將腦袋湊了過來。
暮雨扯著布料“三弟妹不會是要給自己裁衣服吧,這未免也太大了點。”看到雁兒困窘假裝不知繼續說“若是你不嫌棄,我幫你裁好了”說著就去搶雁兒手裏的布。
“大嫂,你不要逗三嫂了,這明明是給三哥做的嘛,布料是三哥喜歡的白色,上麵的繡的又是竹又梅的,怎麼看都是給三哥做的”景慈還真是實在,絲毫不留顏麵地把老底給她全掀了起來。
一開始她也沒想給景颯做衣服,是她們三人拉著她做女紅,她也是愧疚才做的嘛。見三人合夥擠兌自己,雁兒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直到梅兒跑來說前廳來了客人,才算是替雁兒解了圍。
白霜雁看到依偎在文景颯身邊的女子時,自卑油然而生。那女子有絕色的容貌,白皙的皮膚,嬌嫩的櫻桃小口,還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與文景颯站在一起是要多般配有多般配,就連那張總是冷漠的臉,也因伊人的陪伴溫和了許多。
見雁兒走了神兒,景慈忙推她一把“三嫂,回神了”
“呃……”收回打量來客的目光,頭低低垂下象個做錯事的孩子。
“三嫂,站在三哥身邊的就是我表姐簡文燕,在我們家親戚裏麵,就她聽過我三哥說話,而且我三哥對她比對我可好多了”景慈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注意雁兒的變化。
“你三哥那麼喜歡,何不娶了她?”
“你以為我三哥不想呀,還不是因為姨娘嫌我三哥呆,又不愛說話,要不然我表姐早已是我三嫂了。”說完景慈才發覺自己失言了,忙用手掩住嘴巴。
真好,原來小呆瓜也有舊情人,所以才不陪她去逛街,所以她才不能走進他的心,所以成親這麼久他們都沒圓房,所以她的介入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白霜雁總覺得委屈,委屈聽師父的話嫁了個呆子,孰不知自己做了比呆子更呆的事。
“看來我是多餘的”勉強扯扯嘴角卻沒擠出笑來。
景慈剛想安慰她幾句,卻被文夫人打斷了“文燕啊,這位你的三表嫂,你還沒見過吧”
經姨母一說,簡文燕才認真打量起雁兒,‘好一張精致絕美的娃娃臉,不但不覺得幼稚,反而有種別樣的嫵媚。一身白衣與表哥相似,單單看她的眼睛就知此人不凡’收回自己的視線,上前輕輕福身“文燕見過三表嫂”
“都是自家人,表妹不必多禮”回著簡文燕的話,目光卻落在文景颯身上。
依舊是冷漠的表情,如景慈所說,他隻對另一個燕兒才會溫和。雁兒強迫自己微笑,嘴角抖動了幾下卻沒成功。此刻才了解,原來,他早已進駐了她的心,他的人,他的影子都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不知道何時有的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自己迷戀他什麼地方,喜歡就是喜歡了,沒有為什麼。
兩人相對依舊無語,文景颯的目光停留在雁兒受傷的左手上,雁兒有些尷尬的用右手折住‘他是在關心她麼?’她的動作讓文景颯皺眉‘傷口還沒好?又疼了?’看來景慈是沒有照顧好她。
雖說兩人尚未圓房,但夜夜同塌而眠,這幾日她不在身邊還真是不習慣。早上睡到自然醒,沒人拿抹布虐待他的俊顏,也沒有人幫他穿衣,更聽不到那夜鶯般的嗓音叫他‘相公、小呆瓜’,更更不會有人對他大小聲,更更更沒有人拿巴掌招呼他。可他覺得少了很多,娶她隻是為了應付娘,原希望她有一日自己求去,那麼他會放了她,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想抓牢她,看到她打量文燕的眼神,他心裏湧出無限的驚喜,她是不是在乎了?就如他在乎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