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子安並不怎麼擔心自己越長越雌雄莫辯,他因為不學無術被家裏人送到國外留學,學了個四六不著的藝術,曾經做了一個差點把年歲已高的教授氣吐血的“藝術品”馳名全校。
他在國外什麼沒學到,倒是學了個“人權”,終於能好好麵對自己的小尖臉了。
這次要不是陸易受傷,陸子安也不會從國外回來,他在外麵胡天胡地,陸易總不會坐個飛機飛過來專門為了揍他一頓。
所以陸子安過得瀟灑不已,每天都在紙醉金迷,並且擅長將自己打扮成一棵火樹銀火的聖誕樹。
陸易對陸子安餘威尚在,他冷冷地看陸子安一眼,盡管知道陸易胸口纏著厚厚的紗布,還病痛在床,根本沒力氣揍自己一頓,但陸子安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陸子安聳了聳肩膀,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有點沒趣:“我走行了吧?”
他唯我獨尊慣了,也沒心沒肺,根本不會什麼談戀愛,倒是擅長將別人拐騙上床,哪裏知道什麼照顧別人,能睡完記得給別人遞個衣服就算是大突破了。
陸子安往門口走,蹦蹦跳跳沒個正形習慣了,一不小心碰到一張椅子,發出刺耳的“刺啦-”一聲。
嚇得陸子安抬腳縮脖子,條件反射一樣看陸易。
陸易那目光活像是要把他一刀一刀淩遲。陸子安沐浴在他的目光下,像一隻被扒光毛的鵪鶉。
睡在床邊的齊凝兒發出細細的一聲歎氣。
她醒了。
齊凝兒很困倦,但陸易受了傷,她怎麼也不放心別人來照顧,自然就自己親自來,很多人都勸阻她,說她經曆一場綁架沒多久,外勞累過度生病了怎麼辦。
不能一個接一個倒下,齊凝兒自己也知道,但是她沒辦法,她的世界裏陸易占了一大部分,是她沒法放下的人。
齊凝兒暈暈乎乎地抬起頭,首先看見的是陸易的眼睛。
陸易的眼睛很黑,大部分時候都因為太黑了而顯得很冷漠。但齊凝兒不覺得。
她覺得陸易的眼睛很溫柔,很柔軟。
陸易的眼睛是星辰大海,齊凝兒就是小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起名兒依靠著陸易。
“你……”話剛說出一個字。齊凝兒趕緊咳嗽一聲。
她竟然焦急得嗓子都啞了。
“你醒啦。”她捂著嘴。低聲說:“痛嗎?、
陸易剛想安撫她,讓齊凝兒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陸子安卻突然把頭橫插進來:“嫂子!”
齊凝兒嚇了一跳,她沒料到房間裏還有別人。
她楞楞地瞪著眼,看著突然出現的金毛少年。
他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金色的頭發亂七八糟的張牙舞爪著,臉很白,下巴尖尖的。
齊凝兒遲疑地看了一眼陸易,說:“你好。”
陸子安偏了偏頭,笑眯眯地說:“你好,我是陸子安。是陸易的弟弟。”齊凝兒發現陸子安的眼珠子微微泛著藍,這讓她很疑惑,疑惑陸子安那頭金毛是不是真的。
“沒聽說過陸易還有個弟弟……”齊凝兒暗自吃驚。陸易像是看穿了齊凝兒心中所想,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這種人,有什麼好介紹的。陸家不歡迎他。”
齊凝兒聽了這傷人的一句話,立馬有些嗔怪地看了陸易一眼,又有點擔心地看著陸子安,陸子安笑嘻嘻的,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