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兩人便躲進廚房中,餓的時候便煮點東西吃,困了就躺在柴火堆上睡,兩人甚至輪流守夜,以保證能時時刻刻監視外麵的動靜。
依著從洞口射進來的陽光判斷,兩人在廚房裏整整守了三天。
這天夜晚,兩人吃過晚飯,張天奪說道:“你先去睡吧,我來收拾。”
青靈點頭躺在柴火堆上,說道:“到時候叫醒我。”
“嗯。”在石室裏隻能判斷日夜,無法判斷時辰,因此兩人因月亮為據,隻要月亮移到洞口上方,便輪到另外一人守夜。
張天奪收拾了一下碗筷,吹滅了油燈,便坐在廚房一側,靜靜看著石室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張天奪開始打瞌睡時,石室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心頭一顫,知道滿山回來了,他急忙屏住了呼吸,偷眼向外看去。
不大一會,隻見石室一側走來一人,張天奪隻看一眼便呆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滿山竟是個瞎子!
滿山是一個頭發半白,留著一臉絡腮胡的老頭,他身高體瘦,滿臉皺紋,兩隻白眼珠子散發著懾人的寒芒。
更令張天奪想不到的是,滿山竟穿著一套軍裝,腰間挎著盒子炮,儼然一副士兵模樣。
張天奪心中暗感古怪,便在這時,滿山突然側頭向廚房看來,大喝道:“哪來的兩隻小老鼠?滾出來!”
張天奪心中大駭,自己明明屏住了呼吸,他竟還能發覺,當下也不再躲藏,他起身走了出來:“前輩!”
滿山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道:“咦,你竟然沒有餓死,還找到了這裏。”
“晚輩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前輩,晚輩實在無疑冒犯,但求前輩能聽晚輩幾句話。”
“哼,天門道會發生的事情老子都知道了,老子告訴你,看在百花夫人的麵子上,老子就不計較你們在我家中亂來,現在立刻給老子滾!”
張天奪沒想到滿山的脾氣如此暴躁,他說道:“前輩,眼下正道正臨生死存亡之際,若正道還不團結一心的話……”
“正道亡不亡關老子屁事!”滿山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張天奪的話。
這次求滿山出山,兩人險些把命搭上,張天奪又豈會因為這幾句話就放棄,他說道:“前輩,你待怎樣才肯助我們一臂之力?”
滿山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震耳欲聾,一下子將尚在睡夢中的青靈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青靈從廚房中跑了出來,一看,她立時脫口而出:“老王八回來了!”
這話一出口,她立時捂住嘴巴,知道自己惹禍了。
果不其然,滿山怒不可遏,也不見他如何出的手,便聽青靈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摔進了廚房。
“青靈!”張天奪心中大驚,他完全看不出滿山是如何將青靈震飛的。
青靈的聲音從裏頭傳來:“我沒事。”
張天奪稍微鬆了口氣,說道:“前輩,青靈年幼,說話有時候沒有分寸,望前輩海涵。”
“哼,你是在指責老子以大欺小嗎?”
“不敢,前輩,以你的能耐,要對付我們二人不過舉手之勞,若非前輩手下留情,青靈隻怕早已重傷身亡。”
聽到張天奪語氣真誠,滿山的氣稍微減少了幾分:“哼,你是羅宗的傳人?”
“是。”
“那麼說,天叩神術你學了?”
“是。”
“哼,羅宗竟會將天叩神術傳授於你,他腦子出毛病了嗎?”
張天奪歎道:“羅宗前輩已在天門道會中仙逝了!”
滿山身子明顯一顫,道:“笑話,天底下誰能取他性命?小鬼,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前輩有所不知。”張天奪知道,滿山打探而來的消息肯定與事實有些出入,他一五一十將天門道會所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豈知滿山聽罷,忽然一掌拍在石桌上,將一張八指厚石桌打成粉碎:“畜牲!”
張天奪一愣,不知道他罵的是誰。
等了一會,又聽滿山罵道:“彭一飛這個畜牲!老子絕饒不了他!”
張天奪問道:“前輩,你認識彭一飛?”
“哼,豈止是認識,那畜牲是老子這輩子最大的汙點!”
“前輩,你……”
滿山打探來的消息確實與張天奪所說的大有出入,他就不知道彭一飛也是其中的禍害之一。
滿山沉默了許久,這才歎了口氣道:“那個畜牲是我的徒弟!”
“啊!”張天奪就是想破腦袋,也決計想不到滿山竟會是彭一飛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