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奪雖然覺得傅伯文的話有點危言聳聽,但從體內傳來的陣陣惡寒卻是真真實實的,他顫抖道:“師…..父……我覺得好……難受……你快救救我吧……”
見張天奪渾身直抖,傅伯文也不忍再責備他,他對身後那青年道:“才生,你把他抬回去。”
“是。”叫才生的青年將張天奪背了起來,邁步走出後院。
沒走出幾步,張天奪被一股直透骨髓的惡寒一衝,眼前一黑,人立即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衝鼻而入,張天奪渾身一哆嗦,翻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好了,吐出來就沒事了。”黎香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天奪抹嘴抬頭一瞧,房間裏除了黎香外,傅伯文和那對趕屍師徒也在。
低頭一看,自己吐出了一大灘黑色液體,也不知是什麼玩意。
“師父,我……”張天奪有些羞愧,這才來義莊幾天,不但惹怒了傅伯文,還差點把小命給交代了,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傅伯文和道人站在一旁,臉上毫無表情,他淡淡道:“回頭再收拾你。”
又對那道人道:“師弟,多謝你出手相助,咱們出去談吧。”
道人哈哈一笑,說道:“師兄,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也用不著生這麼大的火氣,年輕人嘛,吃虧即是長本事。”
說著,他對才生道:“才生,你留下來陪陪你師弟,多給他講講咱們這一行的規矩。”
“是。”才生點點頭。
傅伯文和道人離開後,黎香問道:“天奪,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張天奪搖搖頭問道:“師姐,我昏迷了多久?”
“一個時辰吧,你運氣不錯,這次幸虧毛師叔帶著血地龍根,不然你起碼得躺上一兩個月。”
“血地龍根?那是什麼?”張天奪好奇問道。
才生說道:“那是我師父家傳秘藥,專治屍毒,十分珍貴,師父平時都舍不得用的。”
“是啊,天奪,這次你可得好好感謝毛師叔。”黎香瞥了才生一眼,語氣有些不善道。
張天奪雖不明其中究竟,卻也聽出黎香語氣不對,他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拜謝毛師叔。”
“不行,血地龍根後勁很大,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要多多休息。”才生製止道。
張天奪看了看黎香,見她微微點著頭,這才打消了起床的念頭。
沉默了一陣,才生問道:“天奪師弟,你……你為什麼半夜跑去打擾那些屍體?”
未等張天奪說話,黎香搶言道:“才生,你這話什麼意思?毛師叔都沒有怪罪天奪,難道你還想追究?”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才生連連搖手,說道:“我隻是想問問原因。”
“問問也不行。”黎香一副盛氣淩人的摸樣。
才生似乎很怕黎香,急忙道:“好好好,我不問了。”
張天奪覺得好笑,心想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他說道:“才生師兄,我是因為好奇才偷偷跑去看的,沒想到捅了漏子,你可千萬海涵。”
“好奇?”才生一愣,很快便醒悟過來,他說道:“天奪師弟,固屍術非傳授不可窺也,你以後最好……還是別去探究了,很危險的。”
“經過這一次後,我哪裏還敢去招惹那些祖宗啊。”張天奪聳肩道。
他話雖如此,可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別說才生覺得他是在隨口敷衍,就連黎香也看出他口不應心。
想想後果,黎香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張天奪說清楚輕重,免得以後他還會惹出事端。
“天奪,才生師弟說的沒錯,師父和我之所以不讓你去後院,就是因為那裏麵有太多危險的東西,你真要對這些東西好奇,等以後學會應付方法後再進去也不遲啊。”
“而且……”黎香看了一眼才生,這才道:“趕屍人護屍有責,屍在人在,屍毀人亡。這一次幸好碰上的是毛師叔,若非換作其他趕屍人,你……可就不像現在這般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