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剛看到保安大叔的時候,總覺得腰杆子筆直,帶著一身的凜然正氣呢。付小小眸子之中閃過一點兒的驚喜,為了那照片之中挺拔的軍裝。
付小小的爺爺也是軍人,從小她對於軍人的印象大都來自於家中擺滿了那玻璃櫃的勳章。那都是滿滿當當的榮耀,是專門屬於付家的榮耀,是爺爺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得到的榮耀。
據母親說,當時初見父親就是在軍機大院裏麵。那時的付慕新,正是站在院子裏麵紮著馬步,一張臉在暑天熱切的陽光下麵憋的通紅。
原先不過是跟隨母親去拜訪一個舊友而已,哪裏知道這麼一見就誤了終生。
當時的付慕新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初生牛犢不怕虎,處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從小性子就極其有主見的他並不願意遵從父親的意願,去參軍然後借著家族的榮光,在某個職位上麵碌碌終生。
二十世紀的經濟高發期,此時此刻處處都是機遇。作為一個熱血澎湃的年輕人,付慕新並不願意在政局上混跡,他對於生意更加的有興趣一些。
叫上了幾個好友,幾人準備下海去摸索前程。然而付老爺子一輩子兢兢業業,哪裏能夠理解兒子放著大好的光明前途不走,偏偏要走那麼一條看不到未來的漫漫人生路。
長大的雛鳥有了意見的衝突,自然是免不了責罰了。那也是付慕新和溫晚秋的第一次見麵,暑天的知了似乎還在枝頭上麵不停地叫著,溫晚秋多年之後是帶著狹促的笑意和女兒提起的。
也許是暑天的太陽太過於熱切了一些,也許是身邊縈繞的香氣太動人,甚至也許根本就是演了一場戲。
在溫晚秋帶著一臉驚詫經過那個紮著馬步的少年身邊時,付慕新終究是受不住外麵張揚的陽光,轟然的倒在了溫晚秋的身上。
於是,一見誤終生。
這件事情,都是母親幼時會在自己耳邊細細說起的事情。帶著一點兒嘲笑,善意的看著父親念叨著。
幼時付小小對於父母初見的興趣並不大,反而是對於父親描繪中的那個軍機大院產生了深深的興趣。
她並沒有見過那傳說中榮譽一生的爺爺,當年戰場上帶下來的傷,令他的身子骨並不怎麼好。特別是在唯一的兒子遠在他鄉獨自奮鬥的時候,心中鬱結深了,便在那年的冬天沒有熬過去。
這也是付慕新心中一輩子的傷痛,他一直都覺得父親的逝世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以至於後來在家中大家並不敢多提起付老爺子,生怕是勾起了付慕新的傷悲。
付小小對於軍人的認知,更多的還是玻璃櫃裏麵滿滿的勳章。那是童年時候的信仰,也是現在骨子裏麵流淌著的血液。
付慕新雖然是沒有繼承軍人的家族,然而從小在鐵血教育下麵的他,生性卻是堅強而不認輸。也是這樣的意誌,才讓他在破產最灰暗的時光裏麵支撐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