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攻城的理由(2 / 2)

“這方紅蓋頭是在劉子星身上搜出來的。我想請李將領解釋一下,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在他身上。”岑路緊抿著唇,強忍著胸中怒意。

李然嗤笑了一聲,望著岑路道:“這種事你該問劉子星自己,你們不是對他刑訊逼供了嗎?難道連這個也沒審問出來?或者,你們根本就是有意拿這個陷害我楚國,畢竟你說這是從劉子星身上搜出來的,我們都沒看到。更或者是劉子星逃到白淩城,不知在哪裏揀到了這個紅蓋頭呢。”

什麼叫水平?這就叫水平。蘇淺想著真該封這位李將領一個“鐵嘴”的封號,賴賬都能賴得如此義正詞嚴堂而皇之。她為岑路掬了一把同情之淚。這一戰,他算是完敗了。不過也該輸得心服口服了,誰叫他技不如人還非要找人算賬呢?吐血吧吐血吧,她在心裏念叨著。

岑路冷笑了一聲,“我倒不知楚國的堂堂太子及軒王爺也是敢做不敢當之輩!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承認呢?似這般藏著掖著,和鼠輩又有何區別?”

蘇淺嘴角抽了抽,這位岑路侍衛真的是令人膜拜,今日罵了她不止,連楚淵和楚子軒都罵了,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就是吃錯了藥了。

她正暗自“嘖嘖”著,城下傳來一片馬的嘶鳴聲,蹄聲踏踏,她眨了眨眼,想著挨罵的正主到了。果然楚子軒下一刻就飄然落在了城門之上,帶起一陣旋風。“三舅舅。“蘇淺笑著喊了一聲,卻坐著沒動。上官陌更是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依然睡得香甜,呼吸綿長輕緩。

城上的兵將見楚子軒到來,齊齊一跪,“見過元帥。”

楚子軒揮了揮手,淡淡說了聲“起來吧。”眾人聞言齊刷刷地站起身,肅殺地挺立在城樓上,比剛才的氣勢更勝了幾分。

楚子軒看了兩人一眼,聲音淺淡地道:“陌太子這是累著了麼?在這城樓之上兩軍對壘下都還睡得如此香甜?”

蘇淺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麼?昨夜煉了一夜的藥,天快亮時才睡下。三舅舅還是快看看昆國的兵馬怎麼辦吧,我要管,岑路說我是一個別國的公主,叫我別插手,免得給蘇國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雖是秘書令,但不過是個文官,無兵無權的,要管還真管不了。三舅舅元帥,看你的了。”

楚子軒麵皮抽了抽,若論牙尖嘴利,他這個外甥女若稱第二,真沒人敢稱第一。

他“嗯”了一聲,轉頭不再看他們,麵向著岑路,麵色沉了沉,冷聲道:“岑侍衛是在說本帥鼠輩麼?”

“敢做不敢當,不是鼠輩又是什麼?”岑路見楚子軒來到,臉上不見懼意,依然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楚子軒看著岑路,沉聲道:“本帥鎮守乾州關二十年,這鼠輩二字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到本帥頭上。岑侍衛倒是有些意思,膽子也頗大。不過本帥實在不喜歡這個稱呼,岑侍衛還是收回吧。”

城門上下的士兵齊齊抽了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收回?城下的五萬昆國騎兵都被楚子軒的氣勢震住了,到底是鎮守乾州關二十年的老帥,光氣勢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甚至開始懷疑區區五萬人馬上人家地頭來興師問罪到底是誰的餿主意?

岑路直視著楚子軒,目光淩厲,冷聲道:“軒王爺做都做得,又還怕人家說麼?”

楚子軒道:“我倒不知本帥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罵本帥?”

“窩藏若羽公主,挑起兩國爭端,卻又不敢承認,這不是鼠輩之為是什麼?”岑路冷哼了一聲。

楚子軒伸手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著岑路,“倘或若羽公主在我們手上,我國太子殿下又何必以身犯險,深入鬼魅森林找尋公主下落呢?那可不是個好玩的去處。若說該興師問罪的,是不是也該是我們楚國朝你們昆國興師問罪?畢竟是我們的公主皇子及世子們是丟在了你們昆國。這倒打一耙的事,你們做得還真是爐火純青!”

岑路有一刹那的怔愣,但也隻是一瞬,馬上又回過神來,哼道:“誰知道那是不是自編自演的苦肉計呢?況且你們說他進了鬼魅森林,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進去了呢?畢竟我和我們太子殿下進去也沒見到楚淵。”

蘇淺想著今日的事情真是無厘頭了,不知何以會上演了這一幕。以白蒙的性子大約不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一件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