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一眾太監宮女又魚貫捧來十數壇美酒,放在眾人麵前每人一壇。楚淵吩咐閑雜人等仍退出十丈外聽命。
眾人紛紛將酒壇打開,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溢出。
蘇淺忍不住吸了吸鼻頭,“好酒!太子表哥這是為我們下了大血本了。”
霎時間,禦花園乃至整個皇宮都彌漫了酒香。宮裏各處妃嬪聞到酒香,紛紛遣人出來探查,得知是太子在宴請貴賓,都是些傾城傾國的人物,本是都要悄悄出來遠遠地瞧一瞧這些人的風采,但聽聞裏麵有一個當著楚皇的麵差點沒把平安公主踹死的淺蘿公主,沒有一個人再敢來禦花園閑晃。
楚子忌早從貼身太監口中得知此事,麵上微有滄桑疲憊顯現出來,搖頭感歎道:“年輕真好啊,張揚肆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朕老了。老了。這天下該是他們的天下了。”那名太監也不敢搭話,隻得更小心的伺候著。
“你們看那宮門樓上是誰?”上官陌忽然道。
一串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高高的宮門樓上,一抹白色身影,如天上謫仙,卓然而立,衣袂飄飄,氣質脫俗。意外的是,一群士兵刀劍架在他脖子上。一串的目光都是目力極好的,依稀可見他笑意盈盈,絲毫沒有怯意。那一份氣度已然令人折服。
更遑論他有著謫仙一般超凡脫俗的氣質。
眾人驚歎那一抹人影的同時,更驚歎上官陌的敏銳洞察力。宮門距此四五裏之遠,他卻能感知到發生的事情,這份功力,天下已是難有敵手。
“說曹操,曹操到。”蘇淺咕噥了一句。
上官克看向她,問道:“曹操何許人?”
蘇淺在心裏翻白眼,您能不能不要如此好奇寶寶?“一個跑的很快的人。說到他,他就跑到了。”蘇淺如是解釋。
上官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挑眉:“天下間真有跑的那麼快的人麼?”
上官陌掃了一眼蘇淺,低頭品酒,未作任何言語。嘴角卻挑起一抹弧度。蘇淺的話,也唯有他是聽懂了的。
“譽皇子,請下來共飲一杯。”楚淵聲音不高,注入了內力,借著微風一送,城門上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侍衛聞言,紛紛放下刀劍。皇宮大內的侍衛,都是千裏挑一,功夫好,腦子也靈光。這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昆國二皇子白譽,忙揖首道歉。白譽淡淡看了一眼前後態度截然不同的侍衛,嘴角一挑:“你們很盡忠職守。大約離晉升不遠了。”腳尖輕點,如一片雲影飛下宮牆,眨眼間,便已落在眾人眼前。
“譽來的很是時候不是?如此千載難逢的盛宴,錯過了當真可惜。”他笑道。
楚淵笑道:“譽皇子來的正好,且請坐下共飲。”
白譽掃了眼地上的美食,以及席地而坐的一列男神和萬綠從中一點紅的蘇淺,笑道:“諸位倒是有雅興。”
“剛剛還說起譽皇子,譽皇子就來了。”楚淵笑道。
“二弟來的好及時。”白蒙道。
白譽揚起唇角一笑,道:“太子皇兄,別來無恙?楚太子,陌皇子,克皇子,淺蘿公主,有禮了。”他一一行禮,禮節做得周到且態度謙遜。一列的男神女神無奈地起身給他回禮,過場走得亦是認真。
上官克道:“剛剛說起譽皇子,此時該在蘇國參加科考,好奪了狀元封駙馬,怎麼到這裏來了?”故意將封駙馬三個字咬得極重,眸光掃著他的六皇弟上官陌及他身邊的蘇淺。
上官陌淡淡回瞥了他一眼,未著一語。
白譽學著眾人席地而坐,順手拿來一壇酒,道:“蘇國皇後病了,科考延後,我掛念淺淺,就追到這裏來了。還好是來了,否則怎能趕上如此風雲際會的盛宴。”
蘇淺選擇性地聽他的話,將他話裏的前半部分完全忽略不計了,笑道:“來了你,才算是真正的風雲際會了。否則總有一種打麻將三缺一的感覺。”
上官陌淡淡不語。
楚淵笑道:“如今正如淺妹妹所說,五公子齊聚,再加上淺蘿公主,四國的風雲人物也算來了不少,正好痛飲一番。”
蘇淺向來最愛這種熱鬧,當下擼袖管子笑道:“可是唄。依我看,咱們也劃劃拳什麼的,才叫飲得痛快!”
上官陌揉揉她的腦袋,“就你歪點子多,以為大家都像你一般,像個市井小混混?”
蘇淺袖管子擼得高高,回他一句:“裝得好像你們都不是紈絝似的。諸位太子皇子們,不想玩的可以向前走左轉,大舅舅皇上備了比這豐盛百倍的筵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