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出塵楚太子(2 / 2)

深山之中發生的事,當事人除了她和上官陌二位,已全部死光了,所謂的傳遍天下,自然也是她二位的傑作。但能明白這其中關竅的,也不過就是那幾人耳。

眾人聽她一鼓作氣說完一大堆,隻顧著又驚又氣。驚的是蘇淺從重重危險中都能安然脫險,這真是非人的本事。氣的是被她平白罵作飯桶卻無可反駁。她連他們的皇帝也捎帶了,一點情麵也不留。一國上下臉麵盡失,卻無話反駁。真叫人憋屈。

楚子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諸位王爺都望向蘇淺。楚淵也向她看過來。

但不過片刻,楚子忌即恢複尋常神色,輕飄飄一句:“既然淺淺已經安然無恙,那就好。”便將所有的事都抹平了。

蘇淺心裏一聲冷笑,哼了一聲,“大舅舅皇上一點都不關心淺淺,就會說好聽的。典型的帝王做派。”一句話既似撒嬌又似嗔怪,

楚淵淡淡一抿唇:“淺妹妹在臨近楚國邊境的地方遇到如此危險,身為楚國的太子,沒能盡早察覺,防患於未然,實是我這個做表哥的過錯。父皇忙於政務,無暇顧及這些,淺妹妹就大人大量不要責怪了。我代父皇罰酒三杯,算是給你賠不是,可好?”

蘇淺心裏的冷笑愈甚。果然是楚淵,看似在高風亮節地包攬錯誤,幾句話卻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在臨近楚國的邊境發生的案件,若有失察之罪,也是她蘇國自己失察,和楚國並沒有幹係。

正如楚淵所說,案件發生在蘇國與楚國接壤的邊境,她並沒有證據指控這件事是楚國的某人做的,這樣的場合下,作為一國公主,說話也不能無根無據亂說。她隻好做出副憋屈的模樣,一扁嘴:“沒誠意。就罰三杯酒,怎抵得過我九死一生。表哥忒小氣。”

上官陌溫潤一笑,淡淡開口:“既然楚太子都肯屈尊向你賠禮道歉了,你就別任性別扭了。”

蘇淺嘴巴撅了一下,從善如流:“就先原諒你們了。”

這樣一副對上官陌百依百順的模樣,看在別人眼裏,紮眼。

楚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連飲兩杯,眼睛都沒眨一下。喝完了,笑看向蘇淺,問道:“淺妹妹可是滿意了?”

蘇淺冷哼一聲,不理他。他倒不以為意,笑了一下,向上官陌點點頭致意,聲音清淺:“倒是多謝陌皇子求情。如今淺妹妹倒是很聽陌皇子的話。”

上官陌嘴角一抹淡笑:“她若能時時都這麼聽話,陌倒是省心不少。隻可惜她這樣的時候並不多,太調皮。”

蘇淺在心裏伸出爪子來撓他如畫如詩的臉,真是個會順杆爬的混蛋。

楚淵的臉上倒瞧不出有什麼變化。他那樣心思藏得極深的人,自然不會被幾句話就說得變了臉。

“淺淺的性子可是像極了你父皇。率性而為,視禮儀道德為無物呢。”楚子忌笑著,一語捎著父女倆,蘇淺隻佯裝沒聽出來,翻了翻眼皮而已。他頓了頓,兀自道:“下一個誰來表演?”

楚魚聽見楚子忌問,站起身麻利一跪,脆生生道:“皇伯伯,大家都被您的威嚴嚇住了,不如就由侄女來拋這第一塊磚頭,好引出一片玉來。”

她父王二王爺楚子非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蘇淺同上官陌低頭淺語著什麼,目光並未朝楚魚看。楚淵亦隻是自斟自飲,眸光帶笑卻無焦點。

她如今這樣急於表現的模樣,方才竟能沉住氣沒上台去表現一番,蘇淺覺得她很是了不起。

皇家的子女,即便外表看起來是個單純的樣兒,終究也是浸淫在高門大院複雜的環境中長大,心思總比別人深沉些。

楚魚,她看來也不框外。

楚子忌笑道:“哦?魚兒?朕聽聞你的紈絝名聲可是享譽雲都的,能有什麼才藝?不會是糊弄朕的吧?”

楚魚倒麵不改色,嬌嗔道:“皇伯伯您都這樣說,還讓侄女以後怎麼在雲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