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暗夜的廝殺(2 / 2)

蘇淺伸手欲搶,他手腕一抽,蘇淺搶了個空。

蘇淺臉色十分難看。

上官陌卻笑意吟吟,手指起落間,將藥包又放回蘇淺懷中,順手還揩了一把油,笑道:“記得下次給人下毒時把解藥藏嚴實些。”頓了一頓,臉忽的黑了,沉著聲道:“不對,應該說,沒有下次。除了我,你再不可叫任何人近你身三尺。”

蘇淺一股惱怒梗在胸口,上下不得,隻牙縫裏擠出一行字:“上官陌,你,你,你可真是好!”

上官陌唇角一揚,“我自然是好的。你倒是不用這麼誇我。”

這個,叫做誇獎麼?蘇淺咬著牙。心想你丫臉皮能不能再厚一點。

上官陌視若未見,將那八枚針仔細包好,放在枕邊,拉了薄被蓋好,寬大的衣袖往蘇淺臉上一遮,溫聲道:“乖,睡了。”

衣袖上傳來玫瑰與玉蘭混合的獨特香氣,淡雅中又有些濃鬱。

衣袖下的蘇淺眨眨眼,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栗了一下,滿心的怒氣竟然瞬間消弭於無形。不多時,酒氣上湧,所有怒意化為困意,呼吸漸漸輕緩綿長。

過了良久,似乎聽見上官陌嘟囔了一句什麼,隻是醉意正濃,根本沒聽清楚。如果聽清楚了,估計她又得暴怒,上官陌說的是:“儂本多情,卻偏要裝什麼無情。蘇淺,你究竟在怕什麼?”

睡至半夜時分,外麵忽然傳來打鬥之聲。蘇淺輕皺了皺眉頭,躺著並沒有動,眼睛也未睜開一下。

上官陌睜開眼眸,困意濃濃的雙眸危險的眯了眯,伸手拿過枕邊包著繡花針的絹帕,輕輕一抖,八枚被蘇淺淬過化功散的繡花針無聲的向窗外射去,快若閃電。

須臾,外麵再沒聲音傳來。

夜深人靜,花好月圓。唯剩花間傳來聲聲蟲鳴。

蘇淺依然闔著雙眼,呼吸輕緩綿長,好像從來不知道外麵發生過一場血腥的打鬥。

不過,若仔細看去,可以見婆娑月光下她嘴角微微勾起。

上官陌借著月光凝視著她絕美的小臉,薄唇揚了揚,將她的纖腰環入了臂彎。不過片刻,房間便傳出兩人清淺舒緩的呼吸聲。

蘇淺醒來的時候,隻覺身上熱熱的,一層薄汗將裏衣粘在了身上。睜開眼睛,一道刺眼的陽光照進房中,晃得她眼睛閉了閉,適應了片刻,才又睜開眼。金子咚咚的上樓聲傳來,蘇淺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下了床。

“金子,給我弄桶熱水來,我要沐浴,天怎麼忽然這麼熱了,出了一身汗。這什麼時辰了?怎麼好像睡了好久?”蘇淺皺著眉。

她從來最怕的就是夏天,如今雖有一身功力可以禦熱禦寒,冬夏都無所謂,但心裏卻總是怯夏的。

“公主,可不是睡了好久?您這都睡了三天了。現在是午時了,天是有些熱的。”金子邊說,邊吩咐人去燒熱水,吩咐完人,又回來碎碎念道:“已經初夏,天漸漸就熱了,咱們蘇國地處南方,夏天來的早,時間又長,公主又該嚷嚷難熬了。”

“睡了三天?有沒有搞錯?!這酒還真是後勁大!”蘇淺驚得瞪大眼睛。直接屏蔽了金子後麵的嘮叨。

這個丫頭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太碎,奈何她總是戒不掉她做的素菜,才一直隱忍了她這麼多年的碎嘴。

況且金子對她是真的忠心。

“您這還算好的,那幾位如今還睡著呢,怎麼叫都不醒。”

說話間,金子已經服侍蘇淺用竹鹽刷了牙。又準備了幹淨的衣服準備給她換。

蘇淺見她準備衣服,隨口問了一句:“你給我脫的衣服麼?我不記得那晚脫衣服了。”她隻記得被上官陌擁在懷裏睡著了。

金子搖搖頭,眼眸中頓時生出些憤慨來,咬牙道:“那晚陌皇子在房中,不讓奴婢來服侍。不是奴婢給您脫的衣服。”

蘇淺咬了咬牙,嘟囔著罵了一句什麼,金子並沒聽清她說什麼,疑惑著去將丫鬟送來的熱水抬去屏風後了。

蘇淺來到屏風後,氣呼呼的扯了裏衣,撲通跳進了木桶中。

溫熱的水中飄著新鮮的玫瑰花瓣,一股淡淡的芬芳沁入鼻息,立刻濯去了她滿腔怒氣與一身汗漬,身心都覺舒暢了起來。

暫將上官陌的無禮拋在了腦後。

直到水涼透了才起身穿衣走出了屏風。

剛到外間,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窗前,墨色錦袍,如緞黑發鋪在腦後,身形玉立,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以個長長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