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薇與穀先生兩個人坐在一間茅草屋內,屋裏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一張床,一幅畫,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而已,茅屋的門敞開著,一個衣著不凡,氣質高貴淡雅,舉止彬彬有禮的傾城女子坐在一個鬢色花白,胡須微長的老者麵前,沈容薇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微微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說:“穀先生生活如此困窘,為何不效忠於我端堯,贏得一生的榮耀與富貴,用自己所學造福百姓,振興端堯?”穀先生坐在沈容薇麵前,婉言拒絕道:“老朽年老多病無心操持國事,隻想安心在這深山僻靜之處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老朽多謝公主美意!”沈容薇微微一笑說道:“穀老先生想安居於此,安享晚年,容薇自然明白,但現在並非太平之時,徹封與關際兩國聯手想要侵占我端堯領土,殺我端堯百姓,先生身為端堯子民,難道不想為生您育您的端堯盡一份心力嗎?”穀先生端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說道:“公主,江山代有人才出,現在端堯的青年文才不乏,公主又何必執著於老朽一個人,讓老朽與那些青年才俊打交道呢!”又說道:“不過老朽有一計,不知公主可否願意一聽?”沈容薇向穀先生伸了一下手,恭敬地說:“先生請講!”穀先生微微一笑說:“當今天下,四國紛爭不斷,而今徹封和關際兩國聯合出兵想攻占我端堯,得以瓜分!而呈錄身為四國之最卻未向我國出兵,可見呈錄皇帝是在遵守當年呈錄先皇與我端堯的約定,我國何不借此機會向呈錄借兵,以此來平息戰亂!”沈容薇點點頭說道:“先生果然思慮周全!可是如今呈錄先皇已逝,呈錄雖然信守諾言未向我端堯出兵,但是未必會借兵與我國。”穀先生放聲大笑說道:“此事公主不必擔憂,就憑當初林睿淵對冰洛公主的感情和曆代君王的以孝為先,呈錄也必定會借兵與端堯。”沈容薇點點頭起身告辭到:“容薇告辭!也請先生三思,先生有治國之才,如今的端堯需要先生!”
沈容薇剛剛走下台階,就聽到屋子裏的穀先生吟詩道:“富貴非無願,帝鄉不可期!”沈容薇停下腳步思考了片刻,身邊的侍女柯葵走上前來,疑惑的詢問道:“公主?”沈容薇對柯葵吩咐道:“柯葵,去告訴穀先生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以後不再來叨擾,願他安逸此生,暢快晚年!”“公主……”柯葵剛要說,就被沈容薇打斷了。沈容薇命令的說:“去!”“是,公主!”柯葵恭敬的說,然後走進茅屋。
沈容薇坐在馬車裏,一旁的柯葵悶悶不樂的,沈容薇知道是為什麼,卻故意問道:“怎麼了?”柯葵不說話,坐在一旁的艾涵疑惑的問:“公主,艾涵不明白!公主為何會對穀先生說以後不會去打擾他了呢?”沈容薇微微一笑,問道:“艾涵,柯葵你們倆個跟了我多少年了?”艾涵和柯葵相視一眼,柯葵恭敬地說:“回公主!從公主五歲誕辰那時起已經有十五年了!”“嗯!”沈容薇微微點點頭,說道:“你們兩個從小跟著我,十五年的時間也不少了!”“公主這是何意?”柯葵疑惑的問道。“你們覺得你們懂我的心思嗎?”沈容薇淡淡的反問道。艾涵恭敬地說道:“艾涵從來都不敢擅自揣摩公主的心思!隻是跟著公主時間久了,公主的心思還是略知一二的。”“那麼你們又為何不明白我這件事的做法。”沈容薇自始至終一直淡淡的問。柯葵慚愧的說:“柯葵實在不知。”沈容薇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你們兩個雖然跟了我數年,但是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們不要擅自揣摩主人的心思,你們做的很好!”又說道:“至此之前我是一致決定要請穀先生下山的,這不僅僅是我的決定也是母親的決定。但是,直到剛剛,在我跨出穀先生的屋門的時候,穀先生吟誦了一首詩,你們可還記得?”艾涵思考了幾秒,輕輕的吟誦道:“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對!”沈容薇點點頭,問道:“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柯葵幡然醒悟,一拍手激動的說:“我知道了!公主當初一定要請穀先生出山,一是看中了穀先生的治國之才,二是怕穀先生會效忠他國對我端堯不利,可是穀先生吟誦出了這首詩就是再告訴公主,他既不會出山做官,也不會背叛端堯!”沈容薇聽完柯葵的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艾涵和柯葵也都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