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王爺說到這裏,似是真的來了興致。竟然一臉虛心地向顏曦請教安南郡那邊有沒有什麼好的風景,又或是好吃的美食。
聞言,顏曦終於是有些不淡定了。畢竟安南郡什麼的,她根本就沒有去過啊!又哪裏會知道這些?但是,既然這應王爺都問到了,自己要是不想個托詞的話,恐怕也會不太好啊!於是,顏曦靈機一動,開口說到:
“那個……是這樣的。我呢,雖然是安南郡的人,但是從小到大都被家中長輩拘著,少有出門。即使是出個門,也最多在離家最近的那幾條小道上走走。又或是去我外婆家,再要不就是上廟裏燒燒香,給家中求個平安。所以……我還真的不清楚安南郡那邊哪裏好玩,哪裏的東西好吃,更是不知道哪裏的風景最美了。”
“這不對吧?小曦你不是從小就跟著家中長輩做生意的嗎?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這事來著。怎麼現在又說少有出門?”應王爺果然不愧是個機敏的人,顏曦的話才剛一說出口,被他給一舉識破了。
此時,顏曦除了尷尬以外,便隻有立即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來應對了。
“嗨!我說,阿鄞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死腦筋啊!難道我被拘在家裏,就不能幫家裏做生意了?難到你不知道運籌帷幄的老板,都是穩穩地坐在後方操控全局的嗎?”
說著,顏曦還故作神秘地看著楚鄞,就好似她就是一個神秘的幕後大老板一般。
聽完了顏曦的解釋後,楚鄞才好似想明白了什麼一般,長呼一聲:
“哦~!還真是妙啊!這不出門,就能操控全局,將自家的生意全都攏在手裏,這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世間的男子都少有做到的,就更別說小曦你還是一介女流之輩了。”
楚鄞說的這些話,在旁人聽來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句話聽在了顏曦的耳裏,她卻覺得非常刺耳。尤其是最後麵的那句一介女流之輩這樣的話,在她聽來就好像是在無形之中將女性的能力都弱化了,說得就好像女子天生就沒有男子厲害,沒有男子聰明一樣。
在顏曦看來,女人並不代表著比男人天生就弱很多,相反的,在她認為,這世間的女子堅強的程度還遠超男子。至少在忍受痛感的時候,女子比男子強上不少。
畢竟女人生孩子時的痛楚,遠超男子們的想象,但是,即使是痛不欲生,還是會有那麼多的女子選擇痛苦,隻為了能生下自己的和自己愛的人共同的下一代。所以,不得不說,母親是世界上偉大的人。而母性亦是這世間最偉大的情。
然而,女人們在承受無盡的痛苦的時候,那些男人們又做了些什麼呢?
“阿鄞,你說的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啊!雖然我是一個女流之輩,但是那又怎樣?我作為一個女人,難道錯了嗎?難道我就不該享有與男性一樣的尊重?又是憑什麼,讓女子的身份地位,比男子低上一等?難道是我們活該?我想,這世界對於女子的看法,為什麼就不能寬容些?”
不得不說,顏曦這些話,讓楚鄞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在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看來,這些事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且,自古以來,女子的身份地位就比男子低。而這種社會現象也都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之久了,在人們的心中,男尊女卑早就已經是一個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不過,這一思想,在大楚王朝的近幾十年來,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改善。畢竟在以前,朝廷是不允許女子入朝為官的。而在近幾十年裏,朝中已經有了大概十分之一的女官存在了。即使那些女官都是些文官以及醫官,但是好歹女子也是能夠入朝為官了。這對於大楚王朝的女子們來說,倒也是算得上是一大幸事了。
楚鄞聞言之時,先是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才開口回答顏曦的問題。當然了,他在回答的時候,也是有小心地注意著顏曦的反應的,就怕自己稍不注意,就又觸了這位大小姐的眉頭。
“小曦,其實你說的這個問題,是一種大的社會現象,並不是你我就能決定的。即使現在朝中已經允許有才能的女子入朝為官,但是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還是禁錮了不少的有真正的才能的女子,讓她們依舊被拘在家裏,做著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嫁給了自己不想要嫁的人。
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徳,婦言,婦容,婦工。這不就是大社會給女子們製定的三從四德?雖然我對這些也是滿腔的質疑,而且我又身為皇子王爺。但是,那又怎麼樣?對於各人各自的生活,我們這些旁人又怎能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