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土地裏埋著數不清的墓碑,每一個墓碑下都葬著一個忠魂,冷清清的墓地裏,有一支隊伍緩緩的前進著,第十軍團的每個人都身著黑裝,胸前別著白色的花朵,手裏拿著黃色的秋菊,隊伍的前麵是蓋著軍旗的棺材,那個棺材裏躺著的就是赫爾曼。
隊伍依舊在緩緩前進,直到與天空接壤的那條線時,隊伍才停頓下來,棺材被輕輕放下,直到下得再也看不到,有一位圍著白色圍巾的牧師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隊員們哭泣起來,說完,劃一個十字,牧師低頭,三分鍾過後,隊員們依次將手中的花放到了赫爾曼的棺材上,周圍有人動手,將一捧捧土掩蓋了棺材,很快,那個放著棺材的地方不見了,隻剩一個墓碑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冷風吹過,一根根斷掉的草就那麼被卷上高空,再也不見。
我站在那裏,沒有哭泣,我的胸口很悶,但眼淚卻再也沒有流下,隻有孤樹的雨滴在不斷滴落著,打濕了我的衣服,也濕了我的心,葛蘭看見我突然停了下來,但他並沒有說話,沒有指責,隻是那麼望著,但我從眼神裏沒有看到怨恨,隊員們也都發現了我,他們也同樣看著我,同樣沒有指責,沒有怨恨,我們就這麼對望著,靜靜的,誰也不忍打斷這片孤寂。
風漸弱,我轉身離開,背後的視線依舊,但我卻堅定了我的心,幕後指使者無論是誰我都會找到他,我會讓他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就算是下地獄也會讓他永遠記得我,讓他永遠後悔做了他不該做的事,風突然強了起來,吹亂了我滿頭的短發。
屋中,歐恩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鮮紅色的血液,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杯中的血液隨著他的晃動左右搖擺著,淡淡的甜腥味就這麼蕩漾開去,我依坐在桌邊,正在他的對麵,與他對視,但卻沒有說話,好久,他才淡淡開口。
“不要再用血咒。”命令式的,我挑眉,不滿意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當初不是他死活想我變成那天那副樣子的嗎?怎麼現在?“不要迷失了自己,你,還是現在這樣最好。”他深深的看著我,我的心不由得加速一跳,低頭,不敢與他對視,“答應我。”
“你不是已經壓製了我的能力嗎,還需要這樣命令我嗎。”我有些賭氣的說著,我討厭被人束縛。
“唉,你還是不懂。”他微微一歎,一仰頭,杯中的血液已經一飲而盡。
“什麼?我不明白。”
“那個掛件隻是用來保護你不受傷害的,雖然它壓製了你部分能力,但如果你變成那天一般,它也什麼都做不了。”
“哦。”心裏突然暖暖的,“我答應。但是……”我抬頭,眼中是滿滿的堅定,“我要在自己不用血咒的情況下將那個把我所有珍惜的人害死的家夥抹殺,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哦?嗬嗬,不錯的想法。”他輕笑起來,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他的笑容。“但是,如果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就必須喝這個。”他將手中裝血液的瓶子舉了起來,輕輕一晃,屋子裏充斥著腥甜味,他滿滿倒了一大杯,放到我的麵前,“喝了它,你就會覺得自己突然變強了。”他引誘著我,左手支撐著下巴,眯著眼睛微笑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