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久違了,我心愛的床!倉零鞋子都沒脫,就撲倒在床上。抱著毛絨絨的抱枕,伸著懶腰,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床頭上壓著一張紙條,是定時幫倉零打掃屋子的鍾點工留下的。‘小姐,您母親打過電話了,未留口訊!’簡短的十來個字,讓倉零的心情低落下來
‘歡快的節奏,踩著我的鼓點獨步,帶著你走進ourhome。’手機鈴聲不識時務的響起,倉零粗魯的按下接聽鍵,沒好氣地吼道,“誰啊?”
電話那頭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質問,先是愣住沒說話後又爽朗的笑了起來,“我的小公主,脾氣那麼大幹嘛?生氣多了容易老得快!”
調侃的諷刺更是刺激了倉零的火氣,“喂!你是誰啊?半夜三更的擾人清夢啊!”
“小公主,你的火氣那麼大,怎麼睡得著呢!我打電話來隻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全到家了!”輕柔的話語,透過電波訊號傳遞到倉零的耳朵裏,一路滑到心間。
“謝..”另一個謝字哽在喉頭,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是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居心不良的小人,盡情的笑吧!”
被識破身份的男子不再故弄玄虛,說話間又夾雜著一些無可奈何,“倉零,我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堪?電話號碼我是問別人要的,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拜拜!”倉零不客氣地掛了電話,將手機雪藏在被褥裏,仰躺著盯向天花板發呆,他被掛了電話後在幹嘛?沮喪,還是偷笑?會不會再打來?想著就伸手去摸手機,打開鎖定怔怔得看著跳舞搞笑的小豬屏保,“我在幹什麼啊,神經病!”翻了個白眼,將手機關掉,蓋上薄被蒙頭大睡。
一夜的休息,倉零習慣性的早起,精神抖擻的站在陽台上做著伸展運動。
一身黑衣,戴上墨鏡,吩咐終點工要做的工作,倉零決定去一趟‘那邊’。
開著私家車兜街轉巷,甩掉跟在身後的狗仔隊,最終在一條巷口前停住。拉開車門,獨自朝著弄巷深處走去,老式的二層樓房,斑駁的牆壁,如同鬼魅一般的法國老梧桐,纖細的手指按下門鈴,隨即響起變調的鈴聲。
門‘嘎’的打開,關開的彈簧染了一身黃鏽,倉零閃了進去。走進客廳,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厭惡的扇著鼻前的空氣,眼光環視整個屋子。
“倉零,你來啦!”一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滿額的皺紋,鬢角的白發,使她蒼老的像老太太。“昨天我打過電話給你,那個鍾點工說你沒回去,所以我沒...”
“好了,好了。”倉零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從包中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扔在客廳的桌上,抱著雙臂語氣輕蔑,“這是最後一筆錢,我以後不會再來了,小睿呢?”
婦人繞過餐桌,走到倉零麵前,“小睿去上學了,倉零啊,既然錢賺夠了,你就別幹了。演藝圈太複雜,那些什麼個導演看你年輕漂亮,都是沒安好心想把你騙上床!”
“你說夠沒有!”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位繼母,倉零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一秒鍾也不想。
從曾經的家中走出來,倉零似乎舒了一口氣。以前這裏也是笑聲連連,自己和小睿也是打打鬧鬧,琴聲合鳴。但自從繼母染上賭癮,害死父親之後,這裏,就成了痛苦的回憶,那天晚上的慘景仍曆曆在目。
——追債上門的打手逼迫繼母還錢,可抵押掉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還不夠還利息,債主揚言要把倉零賣了,小睿當勞工。父親終於忍不下去了,抄起鐵棍以死相搏,可是對方人多勢眾,父親被群毆渾身鮮血,當場氣絕身亡。見死了人,債主才鬆口一個月後再來收帳,倉零決定以自己的力量來償還,債務過清後就劃清界限,從此毫不相幹。於是……從小比賽開始唱起,一步步走上歌壇..
正當倉零想得出神的時候,一雙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在想什麼呢?都不知道有人靠近你!”
倉零緊張的扳著那雙手,突然摸到右手上的戒指,立刻興奮的驚叫起來,“童樾,童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蒙眼的手此刻也鬆開了,張開懷抱將倉零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