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了(1 / 2)

酒銀澗被毀,一人衝了來。他竟是劍狂的拜把兄弟——童戰!

“你小子找死啊!!!你竟……”說罷,童戰一拳砸來。

“我就知道輝有這麼一天的。”

劍狂支開燕兒。

任誰也不曾想到吧!曾經親如親兄弟的男兒,竟戰了起來,到了這種地步,兩個人的身影忽而分散,忽而衝撞,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了酒銀澗周圍地方,所有的樹木盡數倒下,或連根拔起,或當中斬斷,就連堅硬厚實的大地,也完全被這兩個人強悍之極的術法之力搞的變了模樣,坑坑窪窪,到處是深坑碎石。

若單論道行法力,劍狂身懷數門真法,又自創三門真法《天傷龍拳》、《封魔九式》、《空間轉移》,其道行法力之高,其實已絕非普通修道之人可比,直逼方今天下第一等的人物,縱然是童戰這等奇才,比他也頗為不如。

但此刻二人相鬥,不知怎麼,竟然是旗鼓相當。若論情由,其實不外二者,第一便是童戰本身性子激烈,這十年來追東廠之中神秘老者修行,所學的正好乃是激發本身潛能之剛猛異術,但已是個閹人。配合他之本性和混沌破斧無往不回的氣勢,其戰力氣勢倒是比本身實際修行更高上了一籌。而此刻他憤恨滿胸(酒銀澗是他的出生地),劍劍奪命,幾乎與百年前那位傳說中的東廠神秘老人一般,勢不可當。

而劍狂本身道行雖高,根基紮實,但卻有一個弱處,始終製約著他。當年他同時修行九龍門道家“太清玄極道”真法和天香閣佛門“般若非梵”以及飛燕門的“飛天燕氣”,彼此抵觸,以至進境緩慢,日後雖然僥幸創得三門真法,能將這二者奇功真法貫通,道行大進,但其本身處,根基大法卻已換做了自創的三門真法異術。

隻是這三門真法異術玄妙艱深,更有一番壞處,雖然是自創得來,但其中道法,並不完全,每每創到關鍵地方,便有斷裂處,如人行坦途,大道往來,忽而竟有絕壁懸崖隔於身前,不得前往,欲行別途,卻又更無去路。如此種種,實不在少數,這些年封魔劍戾氣反噬,劍狂勉力抵擋,也多半由此而來。以至劍狂一身修行,竟是不能完全發揮了。

不過饒是如此,劍狂一身數門真法,豈是等閑,三門真法異術雖然不全,但畢竟也是開天辟地之奇術異法,種種神妙,非常人所能想像。

二人激鬥許久,終於還是劍狂漸漸占到上風,封魔劍金芒銀氣,如天龍吞吐,漸漸將混沌破斧碧光壓了下去。

童戰又驚又怒,雖然十年來劍狂雲遊四方,投身自我,與妖、魔為敵,但一向並未與童戰這個魔頭正麵衝突。而童戰一向在東廠裏修行,所以二人其間雖然在酒銀澗中見過一次,但可以說一直都未交手。在童戰心中,劍狂其實還多半是當初那個有善的“少俠”的印象。

從小到大,從酒銀澗到結拜時,童戰哪一點不比劍狂強,雖然在他心中,一向都把當初的劍狂當作兄弟一般,但不知不覺之中,以他從小那般驕傲性子,在許多事上是看不起劍狂的。而許多年來,事情也的確如他所想,劍狂沒他驕傲,沒他醜陋,到了結拜時,眾多妖魔也是搶著要收他為徒,卻無人理會當初的劍狂。日後他二人分道揚鑣,他去了酒銀澗深處,劍狂去雲遊四方,道行更是與他差了老遠。

這種種情況,在在都顯示劍狂的負麵實是比不上他的,隻是後來到了酒銀七穴會武那一次,劍狂不知怎麼走了好運,竟然擠進四強,而自己卻在當時遇上了師兄琴擎辣,敗下陣來,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想來眾人也知道當時原因,童戰心中也並未改變什麼想法。一直以來,他看劍狂如兄弟,劍狂有事被欺,他也凜然出頭,彷彿是在照看自己不成器的哥哥一般。

直到今日決裂,生死相搏,卻愕然發現,原來這個一直在自己之下的人,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有勝過自己的模樣了。

一股無名憤怒之火,從心中霍然燃起,童戰醜陋的臉上,突然有些猙獰了。他這般驕傲性子,唯一的壞處便是太過愛走極端,一時之間,他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碧光乍起,如驕龍狂嘯,憤而反噬。

激鬥中,但見得二人盤旋的七色光柱因為酒銀澗已破,更比剛才粗大了數倍不止,騰騰七色,已將二人都籠罩起來。童戰身處劣勢,卻突然反攻,劍勢若排山倒海一般湧來。劍狂吃了一驚,眼看著童戰身隨劍走,劍劍飛馳,威力雖然極大,卻已是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直如拚命的打法。

劍狂眉頭緊皺,此刻距離二人開始交戰已有一段時間了,或許是因為此地乃酒銀澗聖地,更有山澗被毀引發的七色氣柱緣故,最初開始,劍狂心中激發的戾氣,非但沒有像往常一般控製心神,反而由著本身精純功法,緩緩消退了下去,劍狂心頭也漸漸回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