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上學期,天氣好像比往年要更冷一些。在不冷不熱的十一月,穿著c中的秋季校服竟然會讓人覺得有點冷。
早自習時間,舒西莫勉強坐直身子,一隻手撐住額頭,另一隻手翻起下一頁的英語書,看著年輕的班主任像座石雕一樣一動不動,這才雙手捂著臉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哎呦,她昨天幾乎複習到淩晨才睡的呀。
舒西莫摸了摸自己的眼圈,不用看也知道,都快成熊貓了吧。可惜啊可惜,這美好的青春怎麼就和苦大仇深的高三連接在了一起。學生學生,十年寒窗苦讀不就為了高考嗎?老班常常說:“上了大學你們就幸福了。”對,熬過了這一年,以後就可以輕鬆了吧。
“來,課代表把作業收一下。”班主任抬起頭來開口道,老班褐色的直劉海下麵是一雙憔悴的眼睛。
舒西莫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到靠窗戶的一個大組,像機器人一樣的收起英語作業。舒丫頭作為英語課代表,英語成績那是肯定不錯。隻是數學嘛,那是一塊硬傷啊。都說數學學得好的人是變態,所以舒西莫經常挺起胸來大喊:“哈哈哈,我可不是變態。”
她走到紀律委員的身邊,手一伸:“英語作業。”紀律委員抓住她的衣角,眼神可憐巴巴的:“課代表同誌,我、我沒寫,能不能下了第一節課再交給你?”舒西莫想也沒想,轉頭看了一眼班主任,然後快速地從一堆作業裏麵抽了一本遞給紀律委員。“趕緊在第一節課之前抄完,幸好早自習不是老班的。”話畢,快速離去。
這種事嘛,見怪不怪。瞞過老班一時半時不是不可以。舒西莫撲通撲通的下樓,把一摞作業放到班主任桌子上,然後回去上課。
下課之後,舒西莫就拿起沒有上交的兩本作業,做賊似的往一樓下麵走。高三英語組在一樓,可是高三(七)班在五樓啊,每次送作業都像一場偉大的戰爭。
為了不讓班主任看見舒西莫的小動作,她特意走了人比較少的西側樓梯。到了高三英語組,她已經有一些氣喘了。舒西莫輕輕推開門,從門縫裏往裏看,巧了!一個人也沒有,她輕輕進去,把兩本作業放到沒有批改的那一欄裏,然後輕手輕腳的準備出辦公室的門,然後回班。
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外。舒丫頭頓時嚇得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兩步,才抬起頭來。這個人個子很高,一米八左右吧,穿著白色的外套,牛仔褲。額前有沒有遮住眉毛,長短剛剛好的劉海,臉上的輪廓很幹淨,從黑框的眼鏡透過去看眼睛,很柔和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根本不會發脾氣的人。
最後舒西莫在心裏做了總結:脾氣看起來很好的帥哥。不對不對,舒丫頭停止了花癡,這個人是誰?以前沒見過啊。不過這不是重點,他不會是看見她做的一切了吧?萬一告訴了老班,那不是得把班主任一口老血都給氣噴出來,高三(七)班的規矩:斬立決!
要不然就裝作沒事人吧,舒西莫衝著韓思源笑了一下,剛想不理他就走出辦公室,誰知道韓思源居然主動讓開了,嘴角微微一彎,轉身走了。
舒西莫站在辦公室門口,扶著門框,看著韓思源漸行漸遠的挺拔身影就要出了他的視線,轉身追了上去。
“哥哥哥哥。”她想都沒想,連串的“哥哥”就脫口而出,看著他長得很年輕,舒西莫今年18歲,那他最多25歲。都說時間是男人的沉澱劑,可是哪個男人不懷念自己年輕的時候,怎麼年輕就怎麼稱呼。
韓思源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很白,因為天氣冷的原因臉上有兩團粉紅色。他笑笑問:“怎麼了?”舒西莫尷尬了,她叫住了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半晌,她抬起頭來,眼神對上韓思源的眼神,笑嘻嘻地說:“哥哥,我沒有幹壞事。”
韓思源笑,這孩子怎麼有種做錯事害怕告狀的感覺,他“嗯”了一聲,再次轉身離去了。隻剩下舒西莫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直到上課鈴響起她才反應過來。
但願那帥哥別認為我做了壞事啊,舒西莫一邊跨著台階一邊暗暗的想。人間極品,至少要留一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