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病發(1 / 1)

灼姚一會冷得瑟瑟發抖如墜冰窟,一會又熱得汗流浹背,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也該往哪去,天下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屬於她的家。

她拖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向前爬,邊爬邊小聲地說:寶貝乖,娘馬上帶你去找吃的,寶貝乖啊,娘帶你去看花,花花可好看了,可好看了……

大雨傾盆,天和地仿佛都被連在了一起。

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衝走了泥土卻唯獨模糊不了她的心衝不走那些事。

簡鈺站在灼姚的身後盯著羅飛的一舉一動,聽到灼姚被人打他心如刀絞,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屍萬段。可是他隻是她的侍衛,作為侍衛這般有損主子顏麵的話是不該聽的。

他在她身邊九年了,從沒有聽她提起過以前的事,除了發病後無意識地流露出來的脆弱,平時都是堅強、樂觀的樣子。

他才挪一步就感覺灼姚的眼神不對,目光渾濁,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他心裏暗道’不好,這是灼姚病發的前兆’。

簡鈺三步並做二步來到灼姚身前抓住灼姚的手固定在側以防她弄傷自己。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死,我不配活著我連我自己的…。”

灼姚形似癲狂簡鈺無計可施隻能打暈了她,抱著他朝房裏走去,把灼姚安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褥在床邊站了一會確定做不會已經入睡才出來處理外麵的兩人。

“怎麼,想跑?”

“你確定你能走出這個房間?”簡鈺冷冷道。

“沒有,沒有,小的是看那位小姐好像病了想去幫忙找個大夫來給小姐瞧瞧。”羅飛諂媚地說。

羅飛本想著灼姚病發簡鈺需要照顧她就無暇他顧,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也不知今天自己到了什麼黴,開罪了哪路神仙,這才剛跨出門半個身子還在裏麵呢就被那個冷麵侍衛給逮個正著。

“原來是去找大夫呀,還好你不是想偷偷跑掉。”簡鈺淡淡地道,似乎真的相信羅飛隻是去找大夫。

羅飛偷偷地打量屋裏的男人,他臉色麵無表情,眼神深邃,目光銳利,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拿劍左手有條不絮的處理右臂上的傷,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殺氣卻讓人莫名的瘮得慌,羅飛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眼下這跑是不了了隻能硬著頭皮笑嗬嗬的湊上去。

“大俠,小的幫您弄把吧,小的從小就弄這些,要說包紮傷口小的的手藝不說一流那也是在一流邊上的。”

簡鈺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如冰的說:“把你剛才說的話在給我仔仔細細的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能漏,否則……”

簡鈺動了動手裏的劍,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羅飛隻好再把剛才進過的話在複述了一遍,這次比剛才給灼姚講的更加詳細,連當時灼姚穿了什麼衣服,衣服上破了幾個大洞幾個小洞他都一一說了,他嗓子都快冒煙了那男的還沒有讓他停下來。

羅飛心裏連連叫苦,悔恨極了,好好的在家睡覺多好啊,發什麼神經大雨天的來偷什麼鬼玉佩啊,這玉佩沒偷來差點把命弄丟了,好不容易把命保住了卻又被迫來當說書的壯丁了,要是讓同行力的人知道了豈不笑話死我?

“水,好大的水,危險,不要啊……”

灼姚的聲音從內室傳來,簡鈺健步如飛地衝了進去,羅飛累得渾身無力當即就癱在地上,心裏正想著等會趁那臉麵侍衛不在就溜之大吉。

“別以為離開了這間屋子你就沒事了,提醒你一句,最好別想溜之大吉,你可以看看那個刺客,你要是跑了他現在是什麼樣你明天就是什麼樣。”

羅飛大吃一驚,這人還會讀心術?

羅飛跳起來衝到刺客身前扯下他的麵巾,麵前的男人臉頰酡紅雙眼緊閉,似喝醉了酒睡著了,手裏還拿著一把短刀,羅飛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鼻尖氣息全無臉上卻是滾燙滾燙的,羅飛嚇出一身冷汗。

美人醉,此人中了美人醉,還好他沒跑!

聽道上的人說美人醉極其厲害,無色無味隻要吸入一點就會沒命,死後和喝醉了酒睡著一樣,一般的毒師是查不出來的。

內室裏,床上的灼姚兒雙眼緊閉汗如雨下,嘴裏說著夢話,簡鈺進來見到這番景象眉頭緊皺,撈起灼姚的身子搖了搖,堅定的說:“姐,快醒醒,你隻是在做夢,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灼姚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四麵八荒全是水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卻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後她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水就消失了。

見灼姚悠悠轉醒,簡鈺扶著她靠坐在床上,給灼姚到了杯水,灼姚接過杯子端在手上,神色慘白麵無血色,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黑晶石般的眼眸散發摸不清的神色,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銀色的長發散披一瀉而下。

“他們既然叫我妖孽,我不做點妖孽該做的事豈不是枉費了這個稱呼?”嗤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