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後,禮數也應該要有。”敬夫人微微凝神,瞧著麵前的杯鼎讓自己的神色變得恭敬委婉。“陛下,沅禦女所說的話沒有錯。臣妾素來與世無爭,所以臣妾的話,陛下再怎麼樣也要信上幾分。”
姬辟方微微凝神,似乎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瞧著皇後跟諸位臣下坐著的美人,雖然敬夫人說的沒有錯,但怎麼說皇後畢竟是皇後,也確實不能因為禦女而壞了皇後的臉麵。“這件事就不必再議。沅沅口直心快,皇後可切勿放在心上。”
皇後哪裏敢?隨即俯身,將身子微微向前鞠,“陛下說笑了,臣妾統領六宮,辛苦了這些年,為了陛下的基業,臣妾受些委屈沒有什麼。”這潛意思就是陛下你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這麼多年的榮辱與共,怎麼能夠憑借個新人就將這件事徹底的抹過去?
更何況這後宮三千佳麗,隻要她還是皇後,隻要她的位子千秋永固。就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讓這個女人搶占到她的頭上。
所以言語間很是不客氣。
姬辟方也是有些怒。這皇後平時到很好說話的,這麼這個時候非要跟新人去爭去搶?難道不知道沅沅的本身並不願意跟後宮的這些事情參雜上關係嗎?
“沅沅,這件事你怎麼看?”
安淺懷微微福了福身子,“陛下,沅沅隻不過是禦女之位,身份卑微。而皇後乃一國之母,萬人敬仰。陛下切不可因為沅沅而拂了皇後的臉麵。”
這聽到皇後的眼裏更是惹眼,什麼叫切不可因為她而拂了自己的臉麵?這個小賤人又是什麼東西!
即便能夠感受到來自上麵某人的深深惡意,但是安淺懷還是選擇不看不想不觀不望。
場上的眾人都在看他們的笑話。皇家內部的矛盾應該足夠他們回去去談論半年了吧?隻是盛德卻遲遲沒有說話。瞧著安淺懷,這個小女人,明明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傷。這樣站著很累吧?
“沅沅身份確實卑微。”姬辟方這麼說道,皇後的臉色頓時好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能夠看見安淺懷完蛋的樣子。然而姬辟方的聲音再次響起。“即日起,封沅沅為美人。明日授印。”
頓時整個後宮的人的臉色都精彩了起來。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在陛下的心裏,真的沒有半點真情可言了嗎?這麼荒唐?那個沅禦女可是連陛下的恩寵都沒有受過。沒有被寵幸過的女子本身在後宮應該是舉步維艱的。
但是偏偏出了安淺懷這麼個奇葩,竟然可以讓陛下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極限,讓事情變得如此怪異。
要知道陛下之前可是絕對不會徇私枉法的!
皇後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陛下,可是沅禦女還沒有受到恩寵,這無故授封豈不是壞了後宮的規矩......”
姬辟方的臉色頓時冷了起來。這個皇後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什麼叫做規矩,天子就是規矩!怎麼能夠容忍皇後這樣胡亂說話?
“皇後,你是越來越不知道什麼是母儀天下了。”姬辟方的聲音很是淩冽,似乎皇後要是再說些什麼不得了的話,廢掉皇後之位也是有可能的。皇後睜大了眼睛,表示出自己的難以置信。陛下竟然為了那個卑賤的女子,而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施壓!
本以為沒了宸妃,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就會越發的穩固,可是後宮從來不缺美豔的女人,也從來不缺絢爛一時的女人。如果自己還要這樣隱忍的話,後位是不是也會保不住?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她非常清楚要是自己非要在這裏糾結出個什麼來。今天的事情恐怕會沒沒完。
皇後抓緊手中的手帕。隨即微笑起來,“陛下說的哪裏話,臣妾是知道的。沅禦女今日有功,卻是得位份升一升了。剛剛臣妾也是怕後宮的規矩罷了,陛下若是喜歡,便讓沅禦女日日陪著陛下便是。陛下可千萬不要跟臣妾生氣。”
皇後既然已經服軟,那他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便點了點頭,隨即讓皇後自己去撫平自己的心緒。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跟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默默無爭。當初無理取鬧的宸妃都能容忍,怎麼今天連個安分守己的沅禦女都不能容忍?
這麼想著,麵上雖然已經不追究了,但是心裏對皇後還是有刺的。於是接下來的整個宴會,都對皇後不怎麼理睬。
安淺懷瞧著姬辟方跟皇後的點點滴滴,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事情,導致這兩個人夫妻之間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