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前的地板上,滿是剛剛落下的花瓣。若顏首先瞧了瞧自己身邊的丫鬟,丫鬟麵露驚恐,表示自己真的是安安分分毫無動靜。瞧著丫鬟這樣兒,若顏隻得轉過了神色。“哦,姐姐。也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安淺懷玩弄著左手腕上嬌小細膩花紋的鎏雙暗羽鐲,在鐲子的邊緣處,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可是孫家?”
若顏知道自己終是瞞不下去了。“那孫泰寧跪在安府門前,說什麼求得姐姐原諒的話。不過姐姐也不用擔心,那廝已經被若顏趕走了。”
趕走了?安淺懷歎了口氣,這安家的二小姐,怎麼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
“你不能趕走他。”
安淺懷起身,若顏瞧姐姐這幅模樣,有些疑惑,為何不能趕走?難不成姐姐依舊對那小子念念不忘?
“這件事,雖然做的天衣無縫,但孫家不可能對我們沒有半點懷疑。他來這兒,說什麼求得我原諒的話,不過是做給齊國看的。若不是安家心懷怨恨,用此事嫁禍,他又為何要來,求我原諒?”
若顏猛然驚醒,竟然是這個緣故。孫泰寧太不是東西了。“我還以為,他是來求安家幫他擺平此事。”
“這個想法雖有,但孫家知道,即便安家再怎麼獨當一麵,也不足以幫助孫家平步青雲。更何況麵對齊國那麼多貴族的怒火。要是以前的安淺懷......”她歎了口氣,“必然會讓安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若顏此時已經完全信任姐姐了。忙不迭的問。“那......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派人去請孫泰寧入府。”
到了晌午,日頭毒辣起來。安府煮了梅茶,分配給每個下人做解暑之用。安淺懷在屋子中避暑,讓人從地窖裏端來幾塊冰食,放在風口。瞧著絲絲冒出來的冷氣,安淺懷這才感覺到涼爽了些。終於等到身邊的丫鬟前來,說那廝已經到府上的話。
起身,隨手拿起冰鎮的涼茶解了渴。這才晃悠悠的走出閨房。
孫泰寧在安府的大廳堂前,來來回回的踱步。他來到安府已經有好些時候了,要是平時,那女人早就該忙不迭的出來見他。他都想好了奚落安淺懷的話,若不是因為父親的緣故,這安府的大門都不想踏進來。
門口出來個安淺懷,讓他眼前一亮。渾身安神淡然的氣質,比之前瘋瘋癲癲的樣子好太多。而且她今日的服飾也不再是之前的素淡,平添了幾分高雅。原來那柔柔弱弱,弱不禁風的可憐樣子他已經看夠了。雖然當初也正是這點吸引了他。
“淺懷,我是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安淺懷淡然的瞧著麵前的男子,倒是有幾分姿色。特別是這雙眼睛,欲語還休。難怪之前的安淺懷這麼迷戀此人。
她往後退了兩步,與之保持著幾分距離。“公子說笑了。公子做錯了什麼,需要淺懷原諒?”
孫泰寧整個臉都是黑的。心裏暗自罵了句髒話。你們安家到底做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想起爹爹的話,便把這怒氣生生忍了下來。“淺懷,我知道原來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但是孫家不能夠毀在我的手裏。這批貨物,我是喝多了酒才收下來的,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自願的!”
喝多了酒?嗬,是倒在了溫柔鄉所以渾然不覺了吧。還以為她是原來的安淺懷呢。“那......需要淺懷怎麼做?”
孫泰寧頓時麵露驚喜之色。看來爹爹說的是對的,隻要安家的大小姐的心思還在自己身上。孫家就有救。“你去承認,這些貨物,是安家讓人給我的。”
安淺懷心裏冷笑,但麵露驚恐。“可是,這麼做的話,我安家豈不是......”
“沒關係的,淺懷。經過這次事,泰寧知道隻有你才是最懂泰寧的人。泰寧身邊也隻會有你一人......”
聽到這話,安淺懷的臉上麵露甜蜜之色。微微點了點頭。送走了孫泰寧,立馬恢複平常的臉色。若顏從門後麵出來,對於姐姐竟然答應這麼無理的要求,那是相當的不理解。“姐姐,你怎麼能夠......你要把安家置於何地啊!”
“你急什麼。”安淺懷沉穩的喝著茶。“孫家就要沒了,這些人,自然是該活著的時候好好悼念。”
過了五日,皇帝震怒。昨日還好好的美人,今個早上起來,滿臉的紅疹子。嚇得皇帝早飯都沒吃好。讓人徹查此事。事情查到一半,也不知怎的,留言越加盛行。說什麼後宮妃嬪莫名出現紅疹子是因為從宮外流入的絲綢等物。
緊接著查到了孫家身上,孫家竟然半點也不著急,就等著安家的大小姐背黑鍋。但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卻見孫泰寧府上的丫鬟連忙哭著跑出來,說不關她的事什麼的。次日便自殺在下人的小柴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