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萍芳和張萬福兩人,都是副省長得到過齊天翔關照和幫助比較多的。孫萍芳作為一個婦女幹部,盡管果敢潑辣,性格豪爽勝似男人,可畢竟還是個女同誌,而且還是一個由總工會轉任過來的副省長,群團工作與省政府實質性經濟工作,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孫萍芳始終就在這些單位工作了幾十年,對基層工作和經濟管理還是有些陌生,加之分管的又都是衛生醫療、計劃生育,文化、教育、民政等龐雜和瑣碎的事物,精力和能力都不免有些局促,常常顯得焦頭爛額,忙亂不堪的樣子。
畢竟是多年的副省長,又主管衛生、文化、教育這些領域許多年,新一屆省政府分工時也不好做另外的調整,既考慮到孫萍芳仍然在職的麵子,有考慮到沒有合適人接受的現實情況,齊天翔也不能擅自調整孫萍芳的分工,隻能是盡可能多地給予她必要的協助。
今年以來,齊天翔僅針對孫萍芳分管的領域,就進行過幾次大範圍的調研工作,涉及到了民政、文化、醫療衛生等很多方麵,也是實實在在地為她出了不少的主意,尤其是作為省長所能發揮的統管全局的作用,使得她著實省心了不少。
這次上會的社會資本參與民政養老事業,調動基層站所的積極性,轉換職能,加大社會化服務功能的建議,就是齊天翔提出並由孫萍芳調研完善的。如果順利過會,不但能改變農村空心化和養老困局,而且也是在全國率先實行了醫、保、養三位一體的民政工作體係,影響和作用都是不容低估的。
張萬福的情況與孫萍芳基本一致,也是從職能部門升任副省長的,所不同的是孫萍芳為群團組織轉任,張萬福卻是提高規格和加以重視的結果,由省公安廳廳長直接升級為副省長兼公安廳長的。
這也是前些年社會治安形勢所迫,不得已出現的變化。在加強社會治安和穩定工作,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的情況下,中央到地方普遍采取的做法,公安工作由黨委和政法委管控,變為政府直接管理的一種力量,而且是由以往的分管領導代管,變為直接將現有公安部門領導升格一級,形成了許多高一級的公安部門領導。
這種看似加強,實則分化奪權的方式,造成了黨委與政府均讓位於社會治安的畸形管理體係,實行了幾年之後逐漸變得冷寂,重新恢複了政法委統管下的公、檢、法、司一體化管理體係,而這樣的反複之下,張萬福成為了眾多幸運者中的一員,由省公安廳廳長成為了副省長,而隨著管理方式的調整,又成為專職副省長,分管公安、司法,以及安全生產監管的副省級幹部。
相比於張萬福,廉季成就沒有哪麼幸運了,以公安廳廳長身份成為省長助理,隨後又讓出了公安廳廳長的實職,成為協助副省長管理社會治安和安全生產事物的閑職,處在副省級與廳級之間的夾心層,不尷不尬地存在著。所能有的期待,就是張萬福退休後的補缺,而這個時間段卻是很難耐的。
張萬福也是處在這麼一個難耐的境遇中,由於臨近退休的年齡,加之廉季成成為了分管公安工作的省長助理,張萬福以往分管的公安司法工作,自然移交給了廉季成,這也是省長管控公安工作的必須,張萬福實際上就隻剩下一個安全生產監管的領域可以分管了。
這對於一個做了一輩子公安工作,並且做了多年副省長的張萬福來說,權力的失去還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了工作的目標和施展權威的平台,一度還是很有情緒和低落的。也就是在這個時期,齊天翔借鑒其他省份成熟的安全管理經驗,適時推出了安全生產責任書管控體係,並將張萬福推到了主管並監督管理全省安全工作的位置,這不但重新掌握了原有的權力,而且一把手負責並一票否決的安全責任管控體係,還將張萬福安全生產管理的權力,擴展到了全省各個領域。
而隨後發生的勝利煤炭集團巷道坍塌事故,整個救援和善後處理過程,張萬福也與齊天翔有了密切的接觸,彼此更加的了解,也對齊天翔的能力和工作方法,產生了新的認知,甚至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