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水落石出(26)(2 / 2)

兩個大領導的一唱一和,使車內的氣氛鬆快了一些,周通不失時機地接過話來說:“一個是覺得沒走,另一個卻感覺走的太久,深邃的意蘊都在這看似平淡的話語之中,像是兩位哲人心智的碰撞和對話,聽的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雲裏霧裏的,難辨實虛了。”

“還是周秘書長會總結,簡簡單單地交流,就成了哲人的對話了,而且還能上升到一定的程度。”姚秉新心情很好,微微笑著看著周通,然後對齊天翔說:“不過這樣的話我愛聽,也希望能夠有適宜的環境和氣氛,展開這樣的哲人對話。每天糾纏在事務堆裏難以自拔,說是務實和腳踏實地,可誰又知道這樣的務實有什麼實際的意義,而且務實到了幹涉基層正常工作的地步,這樣的務實還是少一點好。忙裏偷閑務務虛,天馬行空想想未來,給思維一個不一樣的運轉體係,我覺得不算是什麼壞事。”

齊天翔深深地看著姚秉新,想了一下淡淡地笑著說:“就像老周說的,部長的話就有些哲理的意味了。老農躬耕一天,最希望的就是小院、清風、圓月,還有溫酒、小菜、老友,三兩句閑談,一二兩老酒,身心都得到了放鬆和休息。當明月換成暖陽的時候,一天的辛勞就從愉悅中開始。不需要曲水流觴的雅致,也無需竹林裏的豪放和縱情,隻要寧靜就能換一種心緒,換一種心情。”

齊天翔詩意的講述,盡管隻是附和姚秉新的話意,可描述的意境卻是實實在在的向往,也有很大的誘惑力,以至於陶然的接話,也隻能順著這個話意進行。

“還是周秘書長總結的好,姚部長和齊省長就是在進行哲人的對話,在給我們展示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景。就像姚部長所說,每天裏俗務纏身,不是會議作指示,就是聽彙報提要求,忙得精疲力盡,什麼心都要操,還怕出現什麼閃失,像極了齊省長口中的老農,忙碌不已,最希望能有一個修養身心的小院,有一壺溫酒,幾位老友,聊聊天盡情放鬆一下。”

聽著陶然的感慨,看到車裏的人的表情,姚秉新嗬嗬笑著說:“這都是怎麼了,怎麼都突然傷感厭世起來,這種情緒可是不對頭啊!齊省長所說的老農,還是要每日勞作的,修身養性隻是勞作之後的期望,還真沒到無為的超然境界,更是不敢稍微放鬆片刻的,畢竟還不到碩果累累、倉廩稟實的程度,秋收之後還有來年的播種,還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期待來年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這話說的在理,務虛的目的還是務實,不然還真成了虛無主義者了,那就真如隱居深山,物我兩忘的隱士高人了。”齊天翔嗬嗬笑了,望著姚秉新,隨即更是望望車裏的人,略微調侃地說:“不說職責所在,就說如今的狀態,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適當的務務虛,或者想一想是可能的,真是離群索居,隱居深山,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的。”

姚秉新很是明白齊天翔所說,就微微奚落說:“真隱士和假隱居,區別還是很大的,且不說修為是不是到位,就隻說放棄繁華便利的生活,清心淡泊甘受寂寞,就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尤其是現在信息和谘詢高度發達,物質生活空前繁榮的時代,封閉自己需要的就不是耐力,而是修為了。”

姚秉新的話說到了眾人的心裏,也說出了現實的問題,每個人都作出思考的樣子,不再參與討論,車廂裏暫時寧靜了下來。

其實每個人都清楚,這樣的感慨或話語,不過是打發旅途中的無聊和寂寞,避免氣氛的尷尬,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或者說誰也不會真正在意。隻要是不涉及到敏感的話題,不出現觀點的爭論,就可以了。

畢竟每個人都清楚,短暫的旅途隻是一個身心放鬆休息的時機,到了目的地,也就真正開始了實際的務實工作,就有了各自的身份和俗務,不能逃避,更不能玩忽懈怠。

這麼長時間的忙碌,就要有最後的結果了,這短暫的輕鬆,隻是為下來的緊張提供一個緩衝,或者說隻是緊張的另一種不同形式的表現。

這一點齊天翔很清楚,而且車裏的每個人,也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