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大路通羅馬,服務部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要能實現人生價值,在哪裏都是可以的。”周通接過小王的話,溫和地問:“小王今年也有三十多了吧!在部隊服務了幾年?”
“三十八歲了,在部隊工作了十四年,我就是衝著到部隊工作一輩子才報名參軍的,說起來出發點有些低。”小王認真地回答著周通的問話,有些赫然地說著:“我們那是陸軍特種兵分隊,平日裏除了訓練,就是執行一些安保等特殊任務,開車隻是所有技能中的一部分。經過考核和技能測試,逐步做到了四級士官,後來部隊轉型,我的年齡有些偏大了,才轉業到了地方。”
“三十八歲,年齡也不小了,老這麼給領導開車,也不是長久之計,應該考慮換一換工作了。”周通沉吟了片刻,征詢似的目光看著齊天翔,卻是在對小王說:“自己有沒有什麼考慮,說來聽聽!”
周通的話看似無意,卻讓小王有些意外,趕忙回答道:“謝謝周秘書長的好意,我能給齊省長開車,就挺好的,再開幾年也沒有什麼問題。再者說齊省長照顧我,司機兼警衛我一個人做,司機的工資之外,還有警衛的補助,我很滿意。”
聽著小王急切的表白,許久沒作聲的齊天翔,慢慢地說:“隨他吧!小王和小張這幾年跟著我,從省紀委到河州市,又從河州市來到省政府,彼此也都習慣了,跟一家人似的,安心也放心。”
齊天翔說著話,似乎若有所思地對周通說:“從剛才小王所說的哪些專業術語,應該說很有一些道理,這就是技能和身份的關係,對現在浮躁的社會現象,是一種冷靜的反思和淨化。過去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也是基於過去傳統的技藝傳承手段而來的。”
齊天翔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不願再輕易停下來。剛才盡管聽著小王和小張,後來又是周通的介入的談話,心裏卻在想著沂山縣那邊的情況,越想越不著邊際,心裏也越發的焦急。剛才小王檢修車子的時候,齊天翔與張萬福通了電話,他已經帶領有關部門的負責人往沂山縣趕,現在正在路上,得到的消息也還是林東生轉述的哪些,最新消息估計也得等到了之後,才能有所了解。
這樣的情況本身也就不正常,事情發生幾個小時了,至今沒有最新消息傳出,至少證明當地還有一些僥幸心理存在,想要有一個不錯的結果之後,再進行詳細的彙報。到那時候,發生災害與救援得力之間的天平,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過失無形中就變成成績了。
齊天翔知道基層的這些小把戲,也知道算盤也怎麼算計的,可現在鞭長莫及,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加入到了談論的隊伍,慢慢地說“一方麵是高技術人才的短缺,一方麵是大學生就業難,這些看似無法調和的矛盾,出發點其實還是源自於就業觀念。”
“過去的師徒之間技藝傳承的手段,保證了技藝或技能的單一性,也使得技能有著無可比擬的特點,做精做細所學的技能,不但是師傅的要求,也是徒弟麵對生存所必須進行的努力。而且在傳統的手工藝領域,很多技藝是要靠口碑吃飯的,無論是打鐵的,還是修鍋補碗的,都是一輩子吃飯的技能,沒有一點過硬的絕活,想要名揚四鄉八裏,是根本不可能的。”齊天翔想著說著,說的很慢,卻很認真,“現在的大學教育培養的大學生,就像是生產線產出的批量產品一樣,都是一個模式,一種套路,大學生們根本沒有什麼特長和鮮明的特點,可卻有著天之驕子的傲慢和自負。仿佛走出了大學校門,就貼上了金字標簽,注定要坐辦公室,當白領,拿高薪,似乎這樣才對得起四年的大學教育,這樣的心態下,怎麼與社會對接,又怎麼能得到滿意的職位呢?”
“是啊!這就是現實的困惑和矛盾,既困住了大學生們,又困住了社會。”周通接過齊天翔的話,認真地說:“現在的大學生,還真不像過去的大學生,四年大學生涯,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幹。現在是泡吧、上網、談戀愛,兼職、作秀、做買賣,除了讀書學習,什麼都幹,反正老爸老媽做後盾。畢業後就業理想了出校門,不理想了繼續讀研,或者考博,大好的光陰都浪費在學校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