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當初是怎麼給你們承諾的,總要有個說法才算數啊!何況就如您老所說,幾百號老職工呢,沒有個說法也說不過去啊!”齊天翔祥裝疑惑不解地問道,臉上已經有了怒火在燃燒,似乎隨時都可能發作。這些上訪的問題,都是積年沉澱的問題,既有政策方麵的瑕疵,也有操作者的有意為之,但不管是哪個方麵,都因為時間過於久遠,處理起來難度大,費時費力,很少有人願意管。可這些問題的大多都是國退民進過程中遺留的,牽扯麵廣,涉及人數多,不及時處理會遺留更多後患。
“當初可不是這樣,企業破產倒閉的時候,政府清算工作組為了讓我們離開企業,曾經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們,為了企業能夠在逆境中起死回生,我們這些老職工要主動做出一些犧牲,隻有減員增效才能使企業擺脫困境,我們隻要咬咬牙忍耐幾年,就可以享受到國家的退休待遇了。盡管內退一個月隻有幾百塊錢的工資,但這樣的犧牲換來企業的繁榮,還是值當的,而且保證內退期間的養老和醫保,企業都會按時足額繳納,絕不會讓老職工吃虧。”
老者越說越氣憤,聲音也越來越高,簡直有些聲嘶力竭了:“可誰知企業卻根本不認可這件事,說企業重組和改製之時,政府並沒有這樣的附加條件,企業承擔內退人員離職期間的養老金和工資,就已經力所不能及了,政府理應承擔醫保費用的減免或繳納。企業一推六二五,根本不認賬,而且當初人家搞重組和改製,根本就不是為振興二紡,而是打馬虎眼,根本目的還是看中了二紡位於市中心的廠房和地皮,沒幾年企業就給折騰沒了,地皮也早就開發成商業地產項目了,以前那個老板,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聽著老者激憤的話語,齊天翔腦子裏迅速盤算著一筆賬,基本可以確定這並不是一筆很大的數目,長期得不到解決不是難度高,而是扯皮,以及辦事人員的不作為。想明白了這些,還是不放心地向老者求證著:“聽您說的意思,每個人拖欠的費用不是很高嘛!相對於養老金,醫保每年不就是一百多塊錢嗎?是不是這樣。”
“誰說不是啊!”齊天翔關切的話引起了圍觀人群一陣噪雜,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擠進人群,大聲說:“剛才老鄭已經說了,企業不給交,我們自己補齊就是了,每人少的不過幾百塊,多的也不過一千多塊,就當我們認倒黴還不行嗎?可醫保中心不同意,非要企業統一補繳,不然就不給辦。現在我們是活不起,更病不起,一場病就可能傾家蕩產,這些當官的與無良資本家狼狽為奸,不但編著圈套欺騙老百姓,而且造成國有資產的流失,這樣明擺著的事情,政府怎麼就不管呢?”
齊天翔被這種尖刻的問話噎住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知道這些問題都是存在的,有些可能比老者所說的還嚴重,但這些事卻不是現在,尤其是這個地點可以解決的,因此隻能苦笑著,沒有回答,心裏的怒火未消,又增添了煩悶。
老者的話語引發了更多噪雜的話語,由於人多嘴雜,根本沒辦法聽清楚說道什麼,其實不用仔細聽,就能夠知道是不滿和牢騷夾雜著的抗議。但卻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很多人紛紛從門廊下走了過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中心。同時也引來了公安幹警和保安的警覺,迅速集中過來驅逐聚集的人群,爭吵聲和抗議聲此起彼伏,交織著一起,使得炎熱的氣候變得更加炙熱、難耐。
但麵對幹警和保安的聯合幹預,聚集的人群還是漸漸散開了,又回到了門廊或其他有陰涼的地方,重新又回到了無奈地等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