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上纏著紗布,滲透著一絲絲血漬,就像那冬天的梅花,一枝獨秀開在雪地裏。
對麵坐的是林雨蘇,她拿著一顆阿爾卑斯棒棒糖,樂津津地吃著,貌似他的傷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外麵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韓媽慌慌張張的跑去開門。
顧辛言聞聲轉過頭去看,門“吱”地開了。
隨之譚爺爺走了進來,滿目慈祥。
他正襟危坐地坐下來,看見顧辛言頭綁著紗布,有點吃驚,道:“阿言,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顧辛言有點受寵若驚,笑了笑說:“我沒事,一不小心弄傷的。”
目光卻移向林雨蘇,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傲氣。
像那含羞草一樣,顧辛言覺得這個比喻再適合不過了。
譚爺爺最關心的便是補習情況,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猜到了。
“阿雨,你是不是又不好好配合老師了?”譚爺爺明知故問,無非就是做做個樣子。
這麼多年,在爾虞我詐的商業圈裏橫行,萬事都得兼顧,表麵功夫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沒有資格當我的老師。”林雨蘇從頭到尾都沒有把顧辛言當過來給她當家教的老師,因為她覺得他和前麵的那些人一樣,讓她很不齒。
譚爺爺放下手中的茶杯,語重心長地說:“阿雨,你說說看,怎麼沒有資格了?”
“他………我…………”林雨蘇頓時語塞,
顧辛言是c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一,學習成績更是越於常人,但是,他家境普通。雖然長得帥,陽光,但是在大學裏,不是很受女生的歡迎。
“我不喜歡他!”半天她才找出個理由,這下總行了吧。
“阿雨,不要鬧了。阿言是年輕人,你們之間應該沒有代溝,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很多事情他可以教你。”
前麵給林雨蘇找資曆深一點的家教,說太老,沒有共同話題。
年輕人?他年輕嗎?林雨蘇疑惑地看向顧辛言。
不覺得。
顧辛言很想問問林雨蘇,喜不喜歡跟資格有關係嗎?
“譚總,今晚林家有一個酒會要不要去?”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是譚老的秘書。
說到林家,林雨蘇立刻黑了臉,嘴緊抿著。
“不去了!”作為四大家族之首的譚家,有時候不一定要顧及其他家族,那樣反而更沒有威信。
“譚總,不好意思,我……”顧辛言的話被打斷了
“不必說了。你每天下午如果有時間,你可以來為阿雨補習。我會讓司機去接你。應該不影響你學習吧?”譚爺爺不愧是譚總,做事如此雷厲風行。
“我周二,周四下午沒有課。”
“就這麼定了”譚爺爺拿起桌上的茶杯,享受著茶的清香
林雨蘇剛才聽到“林家”,就開始失神了,那個家給她的傷害太大了,所有才那麼……
錯又不在我,憑什麼要我承受那麼多的痛苦?
眼眶濕潤,閃光劃過那臉龐。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有著令人羨慕的家世,可他們不知道她多麼羨慕他們。